自从環琅殿被烧之后,顾宸便与顾啸云一起住在他以前住过的长生殿内,比起環琅殿的奢华,这里多了几分低调与素雅。顾啸云在吃住上并不是个非常挑剔的人,除了比较重要的日子之外,平时向来是下人准备什么他便用什么。環琅殿每日用的香料茶ju一类的杂物或是相关饮食,他总要亲自查验过目,到了他自己shen上反而是万事无所谓。顾宸这两年对这些也没什么要求了,但他毕竟是自小就被锦衣玉食地养着,顾啸云哪里舍得让他在吃穿上受一点委屈?想顾宸早些年在罗刹教时吃穿住行无一不是上品,端的是奢靡华贵,在养父shen边尚且如此,如今回到亲父shen边吃穿上自然只能是更好。二人迁居长生殿的第二天顾啸云便着手要重新布置寝殿,后来被顾宸拦住了,说是他这两年专爱个素雅的格调,弄得奢侈花哨的反而不好,顾啸云这才作罢。
说来有趣,顾宸早年被玉罗刹和萧寒无微不至的照顾给chong坏了,惯出了一shen的少爷脾气。后来他孤shen一人闯dang江湖,跟着杨康住过奢华的王府,也与陆小凤一起睡过阴冷的山dong,曾与好友一掷千金,也曾在山谷中风餐lou宿天地为席,行走江湖难免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再说自西域至江南一路走来,大漠孤岛,江海山川,中间多少穷乡僻壤穷山恶水之chu1,莫说是客栈酒楼,他们常常是走在半路上连个像样的茅草屋也没有。一开始顾宸还颇不适应,后来这种事多来几次,再加上陆小凤楚留香这些人生xing豁达,对吃穿并不计较,有他们在旁耳濡目染潜移默化,顾宸渐渐的也就不在意这些shen外之事了。
“宸儿,你笑什么?”一dao柔和的声音将顾宸从远飞的思绪中拉了回来,在他shen边,顾啸云端着一碗他最爱吃的糖蒸酥酪凑过来,顾宸看着他的脸微笑dao:“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桩趣事。”
顾啸云将勺子递到他chun边,顾宸咽下他喂过来的甜点,顾啸云笑dao:“什么事这样高兴,说出来让爹爹也听听?”
顾宸正yu说话,忽而珠帘微动,一个人影影影绰绰地立在帘后,顾啸云长眉轩起,沉声dao:“何事?”
来人正是长生殿负责通传的侍卫,虽然隔着珠帘看不清晰,但他俯首行礼的动作却仍是一丝不落,只见他垂着tou,语气恭敬地dao:“禀宗主,少宗主,陆小凤求见,说是有东西带给少宗主。”
陆小凤?
顾宸怔了怔,他隐隐猜到了陆小凤是为何而来,而这件事也正是他最不想看到,却又必然会发生的一件事。
这件事他阻止不了。
于是顾宸对着通传点了点tou,轻声dao:“让他进来吧。”
……
陆小凤为他带来了两条缎带。
顾宸低tou看着这两条缎带,这种缎子来自波斯,是大内珍藏,日光之下,那两条缎带liu光隐隐,华彩灼耀,带子chu2手微凉,丝hua柔ruan,市面上绝难仿造。如今杨广虽死,但百足大虫死而不僵,杨侗继位,又有宇文阀与独孤阀两大阀门在,隋朝依然得以苟延残chuan,更何况——但凡皇帝在gong中坐镇一日,皇权便不容他人挑战。这带子正是皇室为了防止他人混入所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