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逮一愣,便瞬间躲开楚以钧的目光,他手指夹着烟的吞云吐雾,语气像是难得有那么点放松,"没有。我刚说了,是我爱上别人了,所以觉得没脸,是我对不起她。"
",我就先回去了。你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方逮朝屋里一望,叹息的转走了出去。
方逮点,他指间上烟点上微弱的火光,在阳光下本微弱的不值得一提,像是总被忽视的光亮。也像方逮对这个家,总是无声无息的付出。
屋里,瞬间一片安静。
从小到大,他就从来没打过他,也总说他是个省心的孩子,甚至从小优异的学业表现跟懂事会贴人的态度,总让左邻右舍说他能提早享清福了。
楚以钧双手倚在墙面上,故意带过刚才的话题,只是关心的说:"哥,你背上跟上的伤,回去要记得找人帮你。"
方逮才刚走出门,楚以钧就跑出来的喊住他,"哥,这我会好好劝劝她,倒是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你这些日子好像瘦了。"
对面众人的问,他也只能沉默。
可楚以钧更是知方逮平时不会抽烟的,他只有心情郁闷时才会有想抽烟的冲动,楚以钧便试着关心他,"哥,你少抽点烟,抽烟对不好。"
",你消消气。"楚以钧左右为难,担心方逮也担心方,只能连忙跟着进屋哄老人家。
楚以钧连忙起去拦住方,",你冷静一点,表哥都快四十了,你还打他,这让左邻右舍看到会被笑话的,也不好看。"
因为她不太能相信,那个每每只对着她表哥眼里闪闪发亮的女子,会爱上其他人。
老人家发起脾气就跟孩子没什么两样,被楚以钧拦了后,老太太便负气的把藤条丢到方逮的脚边,像是被气哭的眼眶红的往里屋走,"他今天要是六十岁,还错事,我一样会打。他在外面一日有女人,就没有我老太太一天。也不要肖想,我会承认他外面那个女人。"
阳光改变了角度,高高直了进来,就照在方逮的背上,他就站在饭桌前一动也不动的,背上跟上都有些隐隐作痛。
"我肉厚,几天就好了。就是那边得让你多费点心了。过些日子,我会再回来。"方逮说完,就手指夹着烟,低转离开。
在楚以钧的心里,方逮对她来说早就是亲如兄如父,所以楚以钧本不太相信方逮出轨的说辞,她挣扎了一会,便寻另外的话题问:"哥,今年清明之前,我们依然还去山环上的安陵万寿园祭拜吗?"
方逮沉默的点了,疲倦的眉像是搅了乱了他当下的思绪,方逮就靠在红砖围墙边,浅浅的问:"我可以抽烟吗?"
这回,或许他是该庆幸,他还有力气能打他吧。
方逮一声不吭的垂下眼眸,让光与影在他的脸颊上舞,他高的眉骨鼻梁与光影,形成一种能互相呼应的山间回音,他的背跟后,还有些灼热的刺痛,那几条被抽打的红热痕,像是在提醒自己是在这间老屋长大的。
他的沉默,是他为丈夫,能给商容的最后一点庇护跟依靠。
楚以钧见方逮已经是习惯的把烟跟火机给放在上,想来这段日子他都是如此。
可是夫妻间的事,她这个外人适合介入吗?
"嫂子她...真的喜欢上别人了?"楚以钧突然试探的问。
楚以钧点后,方逮才缓慢的从兜里掏出火机跟烟来。
楚以钧抬看着这个,当年才二十岁就敢把她从育幼院领回家抚养的男人,多年来支撑着方逮的责任感,楚以钧是看在眼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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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以钧看着方逮离开的背影,又很挣扎该不该给商容打个电话,直接问个清楚。
方逮仰就靠在已经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的红砖墙边,他小时候最喜欢爬坐在这红砖墙边,就眺望着,等他回家。
疙瘩,甚至能透过声音回想起小时候被她父母还有老师,抽着藤条打小跟手心的感觉。
因此他不敢委屈,他是男人了,是该成为那堵红砖墙,给家人提供庇护跟依靠的肩膀。
红砖墙对他来说,有种很温的依靠感,在糙的红砖面上总是会饱了阳光的热度,在慢慢释放出来,像是家的感觉,也有家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