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应承了一圈,回向他伸出手,说:“走吧。”王也抬眼,看那个人,确实是很妥当的,见他奇怪还面关切,好像用目光问他,怎么了?不走?不是呆得不自在吗?心知他是想早一步带自己离开这里,到没那么多视线,松快点的地方。他不开口,自己不能走。要是魁儿爷是个爱慕虚荣中意听人捧场的,他就得陪着,还不知得在这喧嚣聒噪和品评打量中忍耐多久。本就是兜售风华正茂的时光,得一贴宽宏者如此,还有什么好苛求呢?王也就笑了,交出了放上了自己的手过去,再点,接受了这份好意。
魁儿爷带他就直杀酒店,是个办事单刀直入的,这样好,省了虚情假意风花雪月的时间。
早就早结束,抱着伸一刀缩也是一刀的心态,王也先洗刷好了自己,坐在床边边等就边开始发呆。以为会想很多,实际到了此刻,那些人那些事,远隔万里,它们追不上自己,仿佛就也可以当作不存在。
浴室停了水声,陈金魁趿着纸拖鞋走出,边拿巾把裹干,边往卧室看,这一看就是一愣。外面一直没有声音,还王也在什么,现在看去,他光子坐在一面大落地窗前,背对自己,屁下坐的是他自己的浴巾,可没开灯,看得也不分明。今夜夜色是少有的晴朗,透过高层大窗,可直望见缺少云层遮挡而呈湛蓝的夜空,在这个高度,仿佛人迹也罕至、空气也稀薄、氛围也透着凄清一般,照入的月光,也浑不似人间之物。入此情此景,更显得那年轻人生得真如一个梦幻一样不真实,通畅优美,连带那沾染了他而活动、顺着曲线潺潺有如在往下淌的月光,也不知是那月光的柔和,还是他本的柔和。只在腰下突然鼓起、往两边凸出、画出圆弧的轮廓,可能是坐姿使得的肉堆挤的缘故,作为男来说,显得过分饱满。
陈金魁像怕把他惊动了一般悄声叫他名字。
王也应声抬,就想乖乖站起来,原是想光站到男人跟前的,魁儿爷不知不觉就已到了近前,一只手阻止了他。那一手着侧脸颊往后,拢了拢随便挽成个包的长发,是半的,陈金魁就仿佛叹了口气,既有无奈,更十分爱怜,“当心着凉了。”说着,就把早就提溜好的浴衣展开,绕过去搭上覆盖了那教他看得满心赞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