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风霆想了想,“你今天确实让我觉得不认识了,总之你想跟我修复关系吧。”
瞥向那只手王也没有动,只问说,“你到底想要什么?如果是想我和你一次,我现在就能确定地答复你不可能了。老实说我还是觉得都行,还是这个感觉,但已经不会了。给你告知就是因为,你可以把我当个不特殊的人、没有那种服务,提点要求了。一般限度内我会补偿你。”
怎么解读、能不能解开,还得落脚到个人自己。车里也开始有点闷,“有空可以上去坐坐。”作势就要抽出手,出离去之意。
瞧他惬意又松弛地把自己放进垫里,宾至如归,风霆又饶有趣味又觉得很可乐,他侧面对这边,用胳膊撑着方向盘杵着腮说,“你不会要邀请我吧?”随着开关启动,在王也的后方,窗玻璃升了起来,他看着,又跟了后半句,“没有。我是丧家之犬。”
友凶相、口角不圆,瞧着好像个很厉害,可是底子里实诚还有乖巧,不必去扫他的,就表示你慢慢挑,我随便逛逛。
“你可以这么想。”王也就干脆肯定了。如果再来一次,他不会再那样对风霆,这是他现在的希望。这个人的路如果走得更窄,总有他一分原因,为他而承担了一份恶果,所以,不是这个人全责。昨晚过后其实直到睡醒他都还是很难受,然而另一层心境,却平和多了。这也是他现在在这里,得以和这结下纠葛的人交谈,想尽一份力和他好好谈,解开心结的原因。
车窗降下,出男人的脸,“又见面了,小王同学。”他心情颇好地笑着。
王也却没接他话茬,也没理会他的视线,“我要离开这座城市了,”眼望着前方就说,“找份正当工作,去到哪里就是哪里。”
后来就没遇上了。接过了这个,王也直接默认仙洪不会在里瞎找,象征地溜达了两步,就几乎刚分手,就去了外面等,买了包山楂话梅给自己嚼着。
“你发现了?”觉出手心传来一点点挣扎,弱到只能称之为挣扎的动向,风霆就出声问,随之站了起来,躬靠了过去。他对那个力度感到极满意,面上挂着笑,先把座位的椅背放平,让人完全躺下去,再从王也前探过胳膊,从另一侧扯过安全带来给他系,慢吞吞地着这些,一面低语,“什么感觉?嗯?你终于也落到了我手里,坏东西,我刚简直以为你是发现了才这么说的,结果你给我当真?坏东西。怎么能又来装好人,一席话就想把过的事一笔勾销……”
对方似乎却是加了力,把它摁在了原――他什么意图?他似乎想拖延,教他呆在车里。但王也心思已没空落在这,因为好像不是对方力太大,而是他……他抽不出来。想抬一抬手脚,动一动,返回的感觉就像灌了铅一样,又又沉。
对风霆他也许厌过,但在此间真没有恶感,也没有好感,有的只是想起那时对此人疾言厉色,所徒留的啼笑皆非和深觉幼稚。种恶因得坏果,他觉得风霆就是那个坏果。在局中乱了心,他也未能免俗。
这让风霆真没想到,闻之愣了一下,不过也就是一下,上又笑得戏谑,还多了几许暧昧。“这样、这样……”口中连称了然地点了几次,“你在委婉示意我……你让老不满意了?被抛弃了?这才过去一天啊!”说着扼腕地笑了两下,“不过你都被玩烂了,我可不一定乐意。”
王也站着就没动,一点也不惊奇,待车窗完全降下来,那句招呼也先说完,才把包装零嘴的塑料袋透过窗口往里递了递,友善地相邀,“吃话梅吗?”
“是真的。”王也不想说太多。只有眼珠子向下,落在男人轻佻地来他,拨弄开五指,用自己的五指扣进去,按指的手。
再来也问得很随便,“有地方吃饭吗?”一坐下,打从心底就冒出一句感叹,实在是舒服。风霆的车不愧于高档货色,单是座椅的品质就不同凡响,支撑的力度合适、革亲肤,好像会陷进去其实没有,王也有些心得这样不累腰,比他的床还舒服。这些,他以前就没发觉。车里还有一有点郁、闻起来很贵的幽香。
厚厚的云层覆盖了天穹,眼见的景观急速黯淡,小区入口取静,这条背街的小路只有两车,没画停车线,当四下无人,就愈发显出空旷。这条路上唯一的小车就像只竹筏,前进时无声,划开水面留下的波纹无边开、消弭,它像用竹竿一撑,又那样无声、准确地停住了。
回答他的只有探究的扫视,还是一如既往那么百无禁忌,不怕避讳地往全转。他举起的手没人接,就摆摆,无所谓地起开,退半步,拉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