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他也需要先想再开口,就在这停顿的一息,王也比他先接了话,笑问他:看完了?
“是故意的,还是两次,”张楚岚竖起两手指,在王也鼻子跟前晃晃,“你今天第二次故意气我,”正确地说,是在他先撩后第二次反制,不过张楚岚过了前情,斩钉截铁,“不理你两分钟。”说完他当真也不回越过去。
“是吗?”王也一睁眼,仿佛真信了。他早定形了八百年,到他这个岁数还蹿个,除非真成了妖怪,就是张楚岚唯爱关注个高。明明是爸妈最偏的,在友爱方面却出奇值得夸奖的兄弟,从不争抢什么,还会主动往外让,唯独在这本就失了先机的个一事比上自己。
说不到半句王也眼就笑得眯起来,笑得哼出气,张楚岚极了,不知在急什么地就捧起他的脸:“我都说了啊,开门就说还是赶不上你,我可受打击了,你都不知我喝多少牛。不说这个,你今天欺负我,我都没和你计较,你明知我的,还看着,看着……王也,”甚至微微气,“别让我着急。”
一耍完花招又抢着插话:“你大学四年长多高?”
“我什么还有你不知的,我的各种事情你不都要翻得一清二楚吗?什么……‘我大学后长高了几厘米’,倒是考到我了,不如你帮我回忆回忆,像是同样年纪到底有没有你这么高,或是再过几年咱俩到底谁高,我还真想知呢。”
说着回,张楚岚跟在后面,亦步亦趋像条小尾巴,等到王也取完东西转回来,他只不让,双足立定往前一倒,锤在王也口,赖着了说:“你不在,不想打。”
“这个这个,”张楚岚蹬蹬上前,推着他肩,“我问你个话,你可不要生气。”
这是雄间的竞争意识?许是从抽了条,脱离了萌物期,不能再和哥哥往两个方向发展,各取所长开始,王也每个月高长高多少厘,他就比本人清楚。王也倒是记不清的,他眼估了估,努力让语气听上去不敷衍,“加把油,你还有机会,篮球还在打吗?”
出声之前放开了。王也带笑看他:开心吗?张楚岚大方认了开心,在两人海之间拉出条线比了比:“你怎么又高了一丢丢?”
张楚岚痛心疾首:“你变了,在外面学坏了。”
而张楚岚注意到在他进来前,王也已把一切收拾好,一副随时可以离开的状态。果然到了桌前,电脑也关机了,贴了贴主机,还有余热,也就是说跟他确定好动向才结束了使用。此时收拾得一干二净的工作区,只有支手机正中躺着,呼灯一闪一闪。就在张楚岚犹豫要不要解锁时,消息自己来了。是它自己动的,这就让双击进入立刻没了窥视感。只见王也微信中消息密集,那些备注XX先生XX女士,一看即知是工作联系。而王也回复大及时,略翻阅,人均在两分钟以内。
这个……张楚岚着手机。
“我什么时候生过你气?”
“就你过去也知的……
“和你同学约啊……”王也巨无奈地长出口气,试图从张楚岚的涎脸分辨出,他究竟是说真的还是在逗自己……不过,哪个都无关紧要。他不久前与自己的随物品分开,单独打包好的,是这回要带给妈妈的东西。张楚岚看也没看,过个手就进背包,对这套程序了然于心,王也也乐得节约口水。“长多高啊……不行,实在想不起个准数,谁会巴巴地去记这?不过你安心,”他嘴上说不记得了,比不出来,可是目光在张楚岚上方的一段空气中徘徊后,脸上却分明褪去回忆之色,转而出深切的同情,名为安心,实为诛心,“估摸也没你现在高,肯定没!”
这是个约两叠大的全封闭隔间,虽说是隔间,却用音材料包裹了四,因而并不会和邻居互相打扰。隔间呈狭长布局,一固定着电脑桌和带靠背的榻榻米座椅,另一则半包式地摆了半圈沙发凳,与墙同色,也固定着,连为一,似乎是作为唱K和小型聚会的用途,小小包间,倒很包罗万象。
张楚岚的胆子壮起来,早在回一见王也坐下了等他,好整以暇的样子,他就先一步感到了高兴。不为什么,就是高兴,话都顺溜起来。他手原来一边一只按着王也肩膀推他,如今索伸得更长,伸过脖子后交叠,把手机扣在王也后,也推得他向上仰得更厉害,张楚岚再埋首,发丝与发丝,眼神与眼神,呼与呼厮缠,就觉得空气里全是快活的泡泡了。
“告诉我你到底在接什么工作?”
这样的距离,上下翕动间,简直不断着过去,王也不免抿起嘴,下一秒可是到底还要松开,“我也没什……
王也正色:“我真心的,怎么能说我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