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怎么死了呢?”
只见这位贵为一军主帅却仍旧着素布麻衣的前朝公主转与旁颜倾辞对视一眼,淡淡一笑:“我本就无意这位子,颜娘才慧思智,若她肯,我欣喜还来不及,江山得此明君,乃百姓之福。”
听到华年的名字,墨台揽月眼神陡然锋利地瞪向慕尘珏,“你敢!”那令人熟悉的威压又回到她上。
“你只要肯低一次,我立刻就原谅你了。”
:“我助鸢儿登上大宝,不知为穆朝正统的沭阳公主殿下,肯不肯放弃中兴之愿让出皇位呢?”人总有望和私心,利益面前,就算再爱,儿女情长又怎比得过执掌天下?慕尘珏笃定她不会让。
溪岚和颜倾辞被推进墨台揽月关押闻人言舒的殿,幽外站了一排侍卫把守门,二人远远瞧见正殿似有人影,沿着杂草丛生的卵石路走过去,那人原是墨台揽月,此刻她披散发形容憔悴地跪在一女尸面前,二人感慨,一朝失势,她竟由盛气凌人变得这般萎靡不振,遂又惊得去瞧地上女尸的面孔,好在,那不是华年。
“华年……”溪岚问,“你将华年关在了哪里?”
“这样,”慕尘珏替她作决定,“把华年送给我好不好?”
慕尘珏在侍卫簇拥下走进正殿,大模大样坐在上座,讥笑地盯着地上的墨台揽月,问:“我帮陛下除此心大患,陛下该怎么谢我呢?”
慕尘珏历经千辛,看透人心,却到底没有看透溪岚。
“说你错了,说你不该厚此薄彼,说你还是爱我的……”
“想见她?成全你们。”慕尘珏打了个手势,侍卫上前带走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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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听见墨台揽月癔症般抱着女尸自言自语。
二人相视一笑,情谊默契,慕尘珏没来由觉得刺眼,恍然中瞧见了过去那个手持书卷冲她诗轻笑的少女……何以会物是人非?慕尘珏眼眶渐红,她不后悔为了权势剑走偏锋,唯一不甘的,是没能早些手握大权,若是早一些,鸢儿便不会离开她。
颜倾辞笑回:“什么皇帝,我不稀罕,你辛苦打下的,我可不要,我有颜氏商号就已足以。”
墨台揽月听不到她的话一样,仍然抱着女尸自顾自呓语。
“放下……呵,你得到了我没有的,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对我说放下,就好比我让华年改旗易帜一样可笑,明知都是不可能的事儿,却偏要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来装大度恶心人。”
溪岚不明状况,以为墨台揽月疯了,耳目灵通的颜倾辞附过去,轻声提醒她,“这是闻人言舒。”
“我一直以来只想要你对我说一句对不起。”
“原来如此……”溪岚不说话了。死者为大,她与颜倾辞向尸微微行了一个祭拜礼。
“慕姑娘,你我本无旧仇,同是穆人,你难不想看到天下安定海晏河清?我知你并非歹人,只是太过偏执,何不放下执念天地皆宽?”溪岚由衷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