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确实不是她该关心的了。
话说回来,燕裁冰天天在梦都峰醉生梦死,心里却总有块地方惦记着阿却。尤其是每晚打坐闭上双眼时,感觉总能看到那双冰蓝色的眼正愣愣瞧着她,就像幻境里一样。
“本少爷十一了!你个氓快松手啊啊啊啊!”
“哦,”她撑着笑,打了个响指,动刚刚布下的阵法,“现在你下不来了。”
“谁翻墙谁是氓!”燕裁冰酒劲上来,还真跟孩子叫起劲。文兆星看上去又矮又扁,但不愧是世家大族细养起来的肉团子,还是蛮好抱的。不过这样来去,没劲得也快,她弹了下,将文兆星放开,随手掠来一枚细叶,贴着嘴笑:“天色不早啦,小孩子快睡觉。我大发慈悲哄哄你。”
要说有什么大事,应该就是听闻文兆星碰,还去正殿大闹了一次。
文兆星本来就一直运转灵力要下来,周禁锢突然消失,力收不住,立刻掉下来砸到她怀里。
“文兆星,”她这次是真的笑得很开心,“你下得来吗?”
还真是哄小孩的摇篮曲。
本来他们俩各自都想偷懒,但比偷懒更重要的事不能让看不惯的人偷懒,于是二人竟突然一个赛一个地勤奋了起来。过了几天,连路过的叶四禧都忍不住感叹乜怀柳确实有点掌门的实力。
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昆仑以一甲子之期为一代,每年都会选十数个弟子,但内门弟子恒定只有二百个,所以每次入门大比,都意味着从师兄师姐那里争席位,没能入内门的人,只有很少一分名次较高
文兆星半是羞恼,一半又真切怀念起自己的娘亲,嘴蠕动几下,终是听完了一曲,跺了下脚翻墙回去了。
她犹豫片刻,还是捻起一张符,在指尖烧了。
其中最为特殊的,同样也是不用参与比试的,就是大弟子乜怀柳和首席舒厉。一般来说,昆仑只有首席大弟子,但这一代非常特殊,乜怀柳作为这一甲子第一个入门的弟子排名一直在前三,且被记入掌门之下,如今大有昆仑下一届掌门人之势;而舒厉则是实打实的年轻一代最强剑修,正是魏眠座下弟子。
仅仅用基础术法,二人就在折磨对方上玩出了花来,尤其燕裁冰一手幻化术总是能出其不意变出虫子吓到文兆星,而文兆星也从世家公子变成梁上君子移行换物出神入化,把燕裁冰兜里那点话本全薅没了……
她该关心的事如何能在听课时不走神。
这一次进学的修者,总共就七个,舒厉学姐还十分尽心尽力,务必每个地方都找出七个问题轮提问。等到第三次上课时,燕裁冰已经开始摇着叶四禧肩膀求她帮帮忙。
好在昆仑不比其他门派严苛,需要背的东西并不多,心法的课程很快被换成基础术法。这下燕裁冰更有了偷鸡摸狗的理由――都学过了。不过比起对她格外网开一面的舒厉,乜怀柳显得不近人情得多,不光总是叫她出来演示,还命令她监督文兆星好好练习。
文兆星刚想骂两句女疯子,却见她抿起叶子,出一支竹枝曲。
叶片出的曲调并没有那么好听,但却足够飘到远方。
“该走了。”
燕裁冰还没反应过来这人说走就走,眼前墙又骑上一个人。
“呼……真沉啊。”燕裁冰倒在地上,还有闲心掂了掂怀里的小孩,“喂,你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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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累极,想都不想,直接沉沉睡去了。
前三日并无事务,只第二日去领了一些书简。平日白天,她就与三个女修一起聊天闲逛,倒是蛮开心的。有的时候也会见到喻涟影等人,大家一起喝茶,重新认识了一下。
眼前却不是阿却。
文兆星察觉自己动都动不了,都打结了:“你你你你你要对本公子干什么!快把我放下来!”
燕裁冰鼓了几下掌,也不为难他,走到墙下伸出双臂,立刻将阵法解除。
起因是他到问“大弟子为什么不是首座”,甚至有师兄当面呵斥“不要把凡间的等级制度带到昆仑”。文小少爷自然越挫越勇,大有整顿学之气势。传言自然传播得也飞快,也就两天,几个人就搞清楚昆仑到底是什么情况。
多么歹毒的人!
比较有进内门希望的人呆在梦都峰,其余大多都在外面理昆仑事务,就像飞舟渡的昆仑弟子一样。
燕裁冰了个鬼脸,一翻,又躺到了地上。
文小公子本来都要下来了,听她这么说,气得脸通红:“本公子三岁就引气入了,别小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