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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她试着主动缓和与陛下的关系，可任她如何主动，陛下都无动于衷，并且，她越主动，陛下越是冷淡，一日接一日努力毫无收获。

        邓太后却以此为借口，命她交出后主理之权，静心修养。

        辛苦几年，诸事作不得主，凡事都要去长乐请示不说，一点小错就要被骂得狗血淋，她累了，也想歇一阵子，心安理得起了闲散皇后。

        得不着陛下爱，她便把心思都放在理务上，还算勤勤恳恳，可近来有关她无法生育的传言越来越多，虚虚实实的，她也无心分辩。

        到了日子，建信侯夫人入觐见皇后，又老话重提，絮絮叨叨，“太要强也不是好事，谁对谁错有什么要紧，何苦跟陛下置气，无端让别人钻了空子”。

        皇后子执拗，不讨陛下欢心，在里早就不是新鲜事，随着皇帝跟前美人越来越多，皇后更是不受待见。

        一开始两人置气，陛下也能耐着子哄她，可陛下毕竟是九五至尊，一回两回忍了，日子久了新鲜劲儿过了，也没了耐心。

        这才闲下来没多久，就有人敢当众编排她，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一走，茶就凉。

        至于宋美人，也没好到哪儿去，失了，还被发送掖庭以妄言不敬问罪，关进了霜华殿。

        她记得，刚入那年年纪尚小，养在长信太皇太后那里，陛下对她还算亲近。

        宋美人那句“妾”还没说出口，就吓得咽了回去，红着眼睛退出了宣室殿。

        “燕大人，还不回去复命？是等着我亲自去叩谢圣恩？”她寻思半晌，回神，有些诧异，中书令竟还站在殿内。

        她也知若不是自己有个为辅政大臣的父亲，坐镇长信的姜氏太皇太后，恐怕早就被废了。

        “如今王美人最受，已经生育一女，听说现下又有了孕，娘娘的肚子还是没动静，不止太后，就连朝中也有诸多非议”

        等到十四岁初刚至，与陛下行了合卺之礼，陛下对她也还算爱，少年夫妻拌嘴吵架，转眼间又如胶似漆，只是那段日子太过短暂，转瞬即逝。

        “太医开的汤药，娘娘可有按时服用？”建信侯夫人知她不爱听这些，也只能耐着子问。

        像往常一样，皇帝懒得搭理后这些是非，直接派中常侍燕绥将她一通训斥，大意就是为中之主，气量狭小，将规禁令视作儿戏，有失中面，责成其静思己过。

        人每天心侍弄，叶子还是黄了，是不是浇灌得太过频繁了。她只是想看看，太医的这剂汤药给它灌下去，它能不能只凭自己结出果子来。

        “娘娘的子但凡柔顺一些，也不至于跟陛下离了心，拢住了陛下，就什么都有了，旁人谁还敢说三四，娘娘这点理还不懂？”

        先帝驾崩，守丧期一过，建信侯便扶持太子登基，定年号为太初，一路辅佐朝政，镇压诸侯叛乱，对抗外族侵扰，几年来兢兢业业，得陛下倚重，朝臣信赖，颇有赞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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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隆八年，太子不过十四五岁，为防着皇后邓氏一族外戚专权，先帝临终前，任命了建信侯为托孤重臣。

        “万一王美人抢在娘娘里生下个皇子，恐怕于娘娘于萧家都不利，娘娘还是先想法子养个孩子要紧”

        她低摆弄手边的琉璃盏，听得并不用心，每回建信侯夫人见她好像没了别的话，除了子嗣，就是子嗣，一个人能生得出孩子？

        被陛下责罚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起先她还会委屈不甘，想要争论，可陛下本不耐烦听她辩白，后来她也不再争辩，听之任之，她心里清楚陛下本不在意她，也不在乎事情原委。

说完了，皇帝按着额角，连看都不看，就狠狠摆手让宋美人退下，一副疼不已的样子。

        “臣告退”，他默默退了出去，一挥手，人徐徐关上了门。

        皇帝对萧家多有提，对她却视而不见。

        “漫说是皇家，就是普通人家，有个孩子也是个依仗，万事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也总能保留几分夫妻颜面”

        他回看了一眼，又抬仰望星空，冷然一笑。

        她“嗯”了一声，轻轻点，眼神漫不经心地瞥向大殿门口放的那盆虎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