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的…小货…嗯…唔…”
殿外的天光一点点收敛,夜幕一寸寸降临。
回了椒房殿,她一直干坐着,面无表情,呆若木鸡,藏在衣袖里的双手,指甲反复扣着手心,那里已经破出血。
一只有力的手附在她死死抓着铺首的冰凉的手上,意传来,让她的思绪回到了现实,她眼神幽幽斜看向他。
他冷眼旁观,瞧着她额冒出虚汗,面色变得煞白,下意识地去牵她的手,原本是要把她带离这个让人煎熬的地方,却被她狠狠瞪住。
本以为与陛下几年有名无实,早已心如止水,可撞破不堪时,她才发觉自己的心还是疼的,太疼了。
为什么总是任不自知,为什么总要追究底,为什么老是自讨苦吃,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
木门上透出模糊影,一个小影被后的高大强壮影大力弄干,一下又一下,又狠又快,了几十抽,高大影探过去,与小影激烈热吻。
太愚蠢了…
那一声声,一再提醒她,自己是个被夫君厌弃的女人。
矮几上的棋盘被挥落,“咣当”一声砸到了地上,棋子散得到都是。
她突然明白了上巳节那日阿芙看王美人时那怨恨的眼神,当初她还以为阿芙是在替自己鸣不平,如今想来真是可笑。
他一脸平静,见怪不怪似的,收回了手。
皇后正声嘶力竭地仰面狂笑,脸上却涕泪横,婵娟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带着哭腔喃喃着,“娘娘您别这样,您别这样,婢瞧着害怕”。
自己确实是个木…木,木!可笑,真可笑,太可笑了。
“娘娘,您要哭就痛快哭出来罢,心里还能好受些”,婵娟跪到她面前,痛哭涕。
婵娟正琢磨着该怎样宽皇后的心,就听内室里突然传来一通咣当乱响,接着是一阵大笑,那笑声肆意疯狂,听着瘆得慌,让人起一鸡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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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望了望天边的云彩,她抚抚鬓边,搭上婵娟的手臂,莲步轻移,缓步下了台阶,登上车辇离去,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像是落荒而逃。
她闭着眼睛,紧咬着牙关,脸色难看得厉害,子还在微微颤抖,仿佛下一刻就要晕过去。
婵娟把人都打发了,独自在外守着,她了解皇后,知这种时候,皇后不喜欢旁边有人。
可这么着也不是回事啊,婵娟苦恼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抬起了,用帕子一点点干了脸上的泪痕,眼泪光,扯出一个苍白的笑。
真真是一出活色生香的春戏,隔着一层薄薄的木门,她不仅能听到男女的狂声浪语,黏腻亲吻,甚至还听到了物捣的噗噗水声。
难怪陛下说自己像块木,确实,她是块木,不是在床上还是床下,都是,中常侍那个疯子不也是这么说自己的么?
她心里疯狂地笑,疯狂地嘶吼呐喊,不仅是块木,还是块榆木,愚蠢透!愚不可及!
哭,她怎么能让别人听到自己哭,难她还不够丢脸么?让别人瞧的笑话还不够多么?还要让别人听到自己哭?
她的夫君为别的女人如痴如狂,意乱情迷,甚至都不顾白日宣淫的恶名,而对她呢,却厌恶至极,连正眼都没有一个,尤其是那个让她的夫君沉醉的,还是自己的亲妹妹。
再顾不得其他,婵娟慌里慌张跑了进去。
要笑,要告诉自己无所谓,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有什么忍不了了。
原来…如此…
太残忍了…
她试着深呼几下,平复着混乱复杂的心情,之后颓然垂下了摸在门板上的手,一转,又恢复了镇定自若。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只要她推开这扇门,那不消一个时辰,安乐县主勾引陛下,皇后愤而抓的传言,就会悄悄传遍整个苑。
她自己,阿芙,萧家,甚至连陛下,都会颜面扫地,朝廷上言官的唾沫星子能把人淹死。
她心中凄然,不能,不能哭,可是…心疼地无以名状,她只能咬紧下,默默泪。
皇后东摇西晃地笑了好一阵子,又趴到了几上,无声无息的,肩膀却抖得厉害,间或传出一两声急促的鼻息声。
在这里,她无关紧要,可也有自己的骄傲,她什么都没有,不能再让自己看起来像一个嫉妒到要发疯的可怜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