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落在手心里很快就化了。

        随着那影慢慢走近，他的眉眼逐渐清晰，她徐徐站起。

        “娘娘，您看到谁了？”

        刘尚唯唯诺诺地说：“下官医术尚浅…”

        “是嘛”，他嗤然一笑，“没想到娘娘还会给自己开方子，不过这方子应当是有所禁忌的罢”。

        她坐了回去，神情迷惘，“兴许是天色太暗，我看花了眼”。

        从清早开始，天就被乌云压实了，不知是要下小雨还是下雪，到了她溜出长信的时刻，天上下起了小雪。

        天冷，雪花在地上积了薄薄的一层，空气冷，正好降降她的燥气。

        细节过后可能还会改，先发上，要不然不知又要磨蹭到啥时候

        她垂下眼帘，摇摇。

        阿衡啊阿衡，你可真让我刮目相看。

        “娘娘，您在瞧什么？”

        ―――――

        里清清楚楚地写明了，她何时侍寝，何时月事，何时问诊，何时疼脑热，侍寝的记录空空如也，调理子的方子倒是足足写了上百种。

        “娘娘，天太冷了，要不咱还是回去罢”

        他从刘尚旁经过，淡声：“这话到我这里就得了”。

        他走到了她的跟前，垂眼看着她，柔声说：“我回来了”。

        太医令刘尚谨慎回话，“娘娘自述月事之时，疼得厉害，说自己翻了医书，找了些方子，问下官可行不可行，下官看过方子，确实是对症的，就给娘娘抓了药”。

        太医令完药回来了，他淡然笑着，问了几个不相关的问题，才问：“我瞧着皇后娘娘每个月都用药不断，怎么，娘娘的子不好么？”

        原来不是看错了，真的是他。

        他若无其事翻了几本，找到了她的脉案。

        纸张，翻起来嘎嘎作响，林林总总，厚厚的一本。

        最近一次是在他从青州回来还不足半个月的时候，最早的一次是三月中旬，并且，每个月都有，竟然有小半年时间了。

        刘尚心中暗喜，“燕大人过奖了”。

        “诺”，婵娟应声往外走，突地一声惊呼，她闻声转过子，一颀长影映入眼帘。

        是他。

        他心平气和地一页一页地翻着，像是在看她的过往人生，之后，毫不费劲地在她的脉案里找到了那几味熟悉的草药。

        婵娟躬，小碎步退了出去。

        “我想再坐一会儿，你去给我拿件裘衣”

        “是，下官当时就叮嘱娘娘不可多用，还说了万万不可给他人服用”

        婵娟神色紧张，也探探脑地看，“没有啊，娘娘，您是不是看错了？哪有人啊”。

        他点点，把脉案放了回去，“刘大人真是仔细，难怪陛下和娘娘都信得过刘大人”。

        她一下抓住婵娟的手，指着回廊小声问：“婵娟，你刚才看见有人站在那里了么？”

        刘尚抬瞧了一眼中常侍，又踌躇着低下了，这那的说不清楚，“娘娘年纪尚轻，再调理调理，总会有可能的”。

        “还有法子调理么？”

        刘尚抹了抹额上的汗，咬了咬牙说：“娘娘质阴寒，以至于供血不足，月事不定，恐怕…恐怕极难受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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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尚恭谨从命。

        她保持着回望的姿势，心脏一下被击中，猛起来，都止不住地要颤抖。

        “出去”，他眉眼隐在暗，声音沉沉的。

        他走到刘尚面前，接过金疮药，了声谢，又轻声问了一句，“依刘大人看，娘娘还有无受孕可能？”

        她嘴角弯起，抬眼四望，蓦地，神情凝固，穿过雪幕中，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站在对面的回廊里，正负手抬看着漫天雪花。

        一路观赏着雪景，就到了蓬莱阁，见四下无人，她懒洋洋地趴到了蓬莱阁的美人靠上，伸手去接扑扑簌簌的小雪。

        她眼里掠过惊喜，又强自按下，自欺欺人似的低下，又忍不住想再看一眼，可一抬，他人不见了，她站起，探张望，哪有半个人影。

        长信乌泱泱老些人，七嘴八乱哄哄的，火龙烧得又热，没一会儿，她就闷得脑子嗡嗡作响的，待到所有人都懒怠了，便偷偷溜了出来。

        “刘大人就不用再跟我绕圈子，我能来问，必定是一人要我来问，刘大人直说便是”

        终于写到这里啦！

膏之时，从容淡定地翻起了架子上的脉案，各个脉案都标注有各各殿娘娘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