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沉睡,府门外有婴孩啼哭。白素贞倏然梦魇,她梦回生产那日只匆匆见过一次的孩儿。
白素贞的魂魄飘出梦境正在归,视线扭曲中她见到了状元郎模样的星君对她跪拜。他此时不是星君而是那个带着记忆的状元郎,他痛哭涕叩首:“为了我自己的命运而去迫母亲,是孩儿不孝!”
白素贞在镜外哭泣,“对不起……孩子,对不起……”
白素贞猛然惊醒,她在雾中狂奔,“孩子――孩子――”
白素贞倏然扣紧小青的手腕,说:“雷劫不是听令玉帝,它才是真正的天意,所以我遇上它难免重伤。小青,我重伤时就全靠你了。”
男孩微退一步,说:“我是文曲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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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跪在地上拉了拉她的衣袖,说:“给我一次投胎的机会。这对你来说并不难,你为何这般倔犟?”
镜中孩儿逐渐长大,咿呀学语时他念叨着:“娘,娘亲,娘。”
小青拥抱她,“你放心。”
白素贞终于睁开眼,这瞬间梦境有破碎的趋势。她强势说:“我不会因你而去一个母亲。”
白素贞闭着眼不去看他,内心挣扎许久才冷笑出来,说:“你们啊,最会知晓怎样拿一个女人,连我这一条雌蛇也不放过呢。不为妻,不为母,我便有罪,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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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和任何一次都不一样,这不是劫,是杀阵。雷刑着天兵天将,仙君神人,凡是能听令的全都压在云里向白素贞攻来。
“孩子――!”
“可是孩子――”白素贞此时不是对星君说话而是对从前的那个小孩说:“对不起,我不是不想去爱你。娘当时太无能,没打过法海,我也不想被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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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眼前开阔,一面水镜落在前。那镜中景象是她那刚出生的孩儿,他啼哭,呜咽,撕心裂肺。白素贞扑上去却只按在镜上摸不到他,“我的孩子……”
男孩垂着,“嗯”了一声。
赖秋和震力山君早已排兵布阵准备随时为白素贞抵抗天兵天将,众妖呼啸,虽然威压令他们胆寒但特定时机全都变成了跃跃试的动力。
那样小,红脸,在她怀中哭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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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住白素贞的手,说:“娘,你忍心吗?”
他紧张地看向白素贞正解释,却见白素贞温柔笑起轻微摇,“我知的,你不会那么的。”
男孩说不出话,默默不语。
小青终于唤醒了白素贞,她一阵阵后怕,“到底是谁有这么大本事能勾了你的魂魄出去?”
雷刑将至。
梦境扭曲,现实中的声音传进来,是小青急切地呼唤:“阿姐,雷刑来了!”
这时男孩长到六七岁的模样,说来他虽然随父亲生为凡但样貌更像白素贞。才不大点已经长得又俊又美,他向镜子走来,竟走出了镜外。
白素贞小心翼翼地碰他,“孩子……”
白素贞微怔点了点,收回了手。
白素贞刚醒有些疼,捂着额角摇摇,“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走出去的,不然无人能到。”
她只给他喂过一次,万般不舍,可此后再见他已是状元郎了。
没想到男孩也听到了小青的声音,他错愕,玉帝明明答应了他不会冒然出兵的。趁他造梦时出兵,白娘子会不会误会是他和天上商量好的,趁她不备?
别的女人将他抱起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