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下，他们只得沉重地接

        怎料，他们以为自己搬了个救星，实际上，却是那现实又一击冰冷的锤打。

        成天不吃不喝，就那样一直念一直念……似是不死不休，也似乎永远不会有尽。除非钮书瑞哪天突然回来了，才有可能制止住他这个走到哪儿，念到哪儿的行为。

        声音并不算大，念的也不是什么复杂的语句，凡是路过他边的人，都能听清，他是在喊钮书瑞的名字，亦或者说，他是在喊钮书瑞的名――妞妞。

        并且在那循环往复的刺激下，叶离的状态，还肉眼可见的越来越糟糕，越来越像是那没了主心骨的、刚刚诞生的小鬼，无论走到哪儿，嘴里都一直念念有词着什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又像是真的在念咒一般。

        使得大多数人没多久，便扛不住了，只得拼命把钱学天叫了过来。

        直到后来，大家才渐渐反应过来――叶离每天雷打不动盯着治疗所大门外哭的时间，是钮书瑞往日都会抵达治疗所上班的时间。

        可事实是，他们也确实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干的啊。毕竟叶家的少爷，本就也不是他们得了的。之所以叫钱学天过来，不就是想看看他是否能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

        他几乎是无规律地出现在任何一个钮书瑞去过的地方，叫那抽泣的怪声，可以说是萦绕于整个治疗所。仿佛闹鬼了一样，还不只是一只鬼，而是四面八方，哪儿都有那儿阴魂不散的小鬼灵，将所内气氛带动得实在是太过于凄厉幽冷了，到都是扑面而来的怨念。

        尤其恐怖的是，叶离通常还不只是念那么简单而已，还是边念边哭。要是单在钮书瑞的办公室里哭喊，那也就罢了，但叶离又怎么会那般如他们所愿，只待在一个地方？

常发出的动静，也会引得那如僵尸一般直站在原地的叶离的注意。

        那眼泪源源不断地砸在地上，还仿佛有声音似的，震得人大脑发麻。

        但叶离又明显不完全是丧失了灵魂、真的没了意识，只行尸走肉地站在那儿。而是日复一日的，每日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时钟抵达某个雷打不动的点时，表情越来越狰狞可怖，越来越把他那张清冷的少年俊脸，给撕毁得一干二净，叫他面目全非，如青面獠牙的鬼怪一般。

        甚至有时，他还神出鬼没极了，经常导致护士们一转，一扭，就看到他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那儿，满黑气似的，垂着，滴答滴答地掉着眼泪。

        导致整个治疗所的人，无论之前是否知钮书瑞的小名是什么，也会在叶离游魂似的状态下，被迫知。

        连他们都不常关注的、记不住的细节，叶离竟然连神崩溃了，也能记得如此清晰。却又因为记得清晰，而万分恨自己记得一般，每当那个时间段过去了，他都会恶狠狠又不肯放弃地紧盯门外，紧盯到都完全没空顾及自己脸上的泪水，直到大门外不再有任何一个人踏进来，才终于失常大叫，抱着，抓着自己的发，痛苦地尖叫到每一个人都觉得耳破裂，也不见停息。

        钱学天只远远地看了叶离一眼，就摇摇，表示他也没有办法，叫他们别去，任由叶离继续飘，就行了。说完，便自己都不肯多待一下的就走了。

        可那眼眶里，却是逐渐被大滴的泪水灌满，一点点从他眼睛里出来，七零八落地满他整张俊脸，让他看起来又可怜，又非人，又惊吓着每一个路过的人，又让那些人走远后，忍不住兀自摇摇，心里的想法，难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