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麻烦周琴二人，不就是因为很多事情，乔启都早所有人一步，率先替她完成好了，也率先替她打点好了一切的缘故么？

        乔启显然看出了钮书瑞油然而生的畏惧，嘴角忽然勾起一弧度，似是在笑，又似是怒极反笑，着明晃晃的怒气，就像是在说――他强调了那么多，钮书瑞竟依然像是一句也没听进去一样，竟还这样怕他而不作为。

        明明不如叶离那明眼人一秒便能看出来的强大差异，却更能激起人心底里的那最幽深的惧意。让人一旦发现了，便会再也忽视不下他眼底里半藏半的阴狂。只会更加害怕，更加恐惧，燃起深而烈的危机感，恨不能立即逃离他的边，直到站在了他顷刻间无法抓到的地方，才能够稍稍感到安心。

        男人本该如少年一般悦耳的嗓音，不知是在刚才那段时间里又经历了什么，竟变得更加嘶哑、难听，完全没了叶离本来的样子。

        钮书瑞回想着从小到大的与乔启相关的事情，内心除了百味杂陈以及思绪万千之外，最明显最明显的便是，觉得自己始终欠了乔启一句什么。

        乔启却宛若拥有着那窥探所有的读心术一般，就像是把心理技能通通深刻钻研进了骨子里一样，让他随时随地，都能破解钮书瑞的心思。

        尤其是他的语气中，还带了不同于前面在一楼大厅时的怒火，就像是知那办公室里，不仅仅是钮书瑞一个人而已，还有那不该出现在这的乔启一样，登时将门砸得砰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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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钮书瑞瞬时间便被这自带与江闻气场极其相似的压迫感给牵拉回现实，就见乔启拿起之前摘下的眼镜，重新了上去，竟登时又变回了那温公子的模样，谦谦君子极了，就仿佛所有的阴暗都被他藏在了眼镜之下，连同那不知什么时候加深了许多的黑眼圈，都一致掩盖在下。

        可面对着前不久，才又对自己出过那样肮脏恶劣的事情的乔启，钮书瑞又心知肚明得很，她不可能跟这样的人，还说得出‘谢谢’二字来。

        然后等他终于肯从钮书瑞的嘴上离开了，钮书瑞才有时间和空间去思索他前面那番话的义，但还没等她真正思考出来，乔启口中的最后一次机会，到底指的是什么，她就听见，外面忽然渐行渐近好几明显又莫名一致的脚步声。

        也是因此，才叫她潜移默化的那般信任他，那般相信他，那般依赖他依赖到胜过自己的家人。

        他们的关系早就不一样了，早在乔启因为那所谓的爱，为了一己私，而在背地里对她多次实施强的时候，就已经变质了。

        话音落下，乔启放下钮书瑞的手，俯在她上带着意味不明的气息，似深爱又似暗藏阴狠地克制而又迟迟不停地吻了一阵。

        只见明明钮书瑞无言了多久，他便也静静地看了多久，可当钮书瑞刚有些要因为想不通了，而开始放弃思考的时候，他又能恰到好的、不差一分一秒的准开口，就仿若十分清楚，钮书瑞的大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些什么似的，才能这般刚刚好地说：“我要的不是谢谢，妞妞，你知我要的是什么。”

        按理说，她并不亏欠他，要说的话，也是乔启对不起她。可钮书瑞不知为什么，就是心神沉重得说不出话来，始终想不明白这一切，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于是便一直抿着，没有说话。

        可也更是如此，才叫钮书瑞在乔启用着这样异类又扭曲的方式说着爱她，说着他从很早很早之前便一直爱着她的时候，始终无法相信，但又敌不住的下意识便又信了。

        若不是他这突然的行为，钮书瑞兴许都没发现，乔启的黑眼圈，竟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霍然明显了许多，就仿佛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都没有好好睡过觉一般。

        这让他火大至极，下意识便有了想要接着教导钮书瑞的想法，可时间又明显由不得他继续肆意下去了，走廊上的脚步声，已经纷纷在钮书瑞的办公室前停了下来，紧接而来的，便是叶离大吼大叫的声音，“妞妞！妞妞！！”

        “我也会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的，妞妞。听清楚了吗？是最后一次。这一次，如果你还是想不明白，如果你还是没有选择出唯一正确的那条路，那我会让你明白的，会让你知，你到底应该怎么，妞妞。”

        可他表在外的神情和气场，又不由得让人自动忽略了他眼底的那子黑暗和阴沉，叫他看起来，就宛若什么都没变一样，可细看，又会发现，他似是什么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