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离的表情刹那又发狠，又难受得不行，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仿佛天底下那么多人，都没有一个人比他还要惨。

        “我等了好久了，我等了好久了……妞妞……我不想等了，我不想再等了！”

        “你再忍一忍，好不好？妞妞。很快的……我们不在这里洗，我要给你洗，妞妞。”

        然而电梯抵达的“叮”的一声，却是瞬间敲醒了钮书瑞，让她从那有些哑口无言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看着叶离一秒就抬起脸来，往那电梯里走去，钮书瑞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被骗了――叶离刚才似乎不只是在因为她的有意阻拦，而发自内心地感到痛苦、和她诉苦，诉说着他这段时间以来压抑了许久的痛苦情绪那么简单，还是故意的。

        叶离口中的话语，突然就从委婉愈发走向凶戾，也愈发偏执和不容商量，不再是那仿佛还有挽救空间的话语，而是直接强地开始陈述，开始“要求”。

        好让那电梯在这期间顺利到达，也好让他顺利走进电梯，并把她带走。

        “你跟我结婚，你跟我结婚……我们像以前那样……我不会再那样对你了，只要你跟我在一起……妞妞……好不好？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好乖，我好乖的……”

        见他总算停下了，钮书

        故意在这个时候和她说这个，故意打断她，故意把话说得那么满、那么密，故意不让她有机会说话，故意把她带进他的情绪当中。

意跟他走，才又连忙压下的内心可怖的望。

        于是连忙抓上叶离前的衣物，匆忙：“我现在不舒服，叶离。让我先去洗个澡……等我清理完之后，我们再来说别的，好吗？”

        让人看了禁不住被他那悲惨的情绪所感染，仿若在这一刻，真的和他共情，和他感同受了。

        “妞妞的上只能有我的味，只能有我的……很快的，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

        叶离伸向楼层按键的手，果然停了下来，他低下，盯着她的肚子看了须臾，似是才想起什么来一样，眉越皱越紧。

        于是钮书瑞立改口，换了一种方式，并全力拽紧叶离的衣服，极力地想要引起他的注意，极力地想要阻止他，阻止他已经踏进电梯的步伐，阻止他上便要按下一楼的手，“可是我现在很痛，叶离，我必须要先吃止痛药。”

        钮书瑞眉心一，觉察不对，发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不该在这时提及任何可能会让叶离想起盛上阳的话语才对――因而……他那下颚突然的咬紧，似乎也不是因为她说的话而产生了犹豫，而是因为克制……对怒火的克制。

        叶离却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纵使下颚角都因为她这话，而咬紧了来，口中也仍是在说：“不好。妞妞，不好。我们回去也能洗。回去了我帮你洗，好不好？我帮你清理，我帮你洗……我会帮你洗干净上其他人的味……”

        转而又哀求、又恳求的，带着那愈发明显的哭腔，：“我们回去，好不好？我们结婚，我们结婚，妞妞。跟我在一起，天天都跟我在一起，那些人碰不到你的，他们找不到你的！只有我，以后都只有我了，只有我一个人了，好不好？你回答我，回答我！好不好？妞妞，你回答我。”

        中间，甚至还能顺带着抒发他那一直以来都无可说的痛恨和怨恨。简直是一举两得极了。

        钮书瑞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太过糊涂、迟钝了，亦或者说，是她太久没面对叶离了，都已经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