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泪水收住了些，嘴上依旧不饶：“那你为何如此凶恶？且那炉子本就是那个新来的弟子——就是她养的那只小畜生的……”

        伍子昭点：“我知。”

        他笑言：“回确实得好好谢谢红珊师妹，不然今日还不知如何哄小师妹开心——既然小师妹已经消气，可否给我几分薄面，去我府一坐？”

        伍子昭拱了拱手，：“好好好，只盼着大小姐你好好消消气，莫要一直记恨我。”说着便见洛水一个激灵，似打了个寒噤。

        然洛水不理他，只一拢狐裘，轻盈一跃，便稳

        伍子昭觉出她语气放，大约是气已全消，心不枉他这理啊情啊的同她说了许多。

        伍子昭立刻冲她比了个手势，示意她小声。

        伍子昭也不啰嗦，招来他那重剑，踩上后便弯下腰来，伸手要扶她上去。

        伍子昭叹了口气，：“当众凶你确实是我的错，你瞧，我这不紧赶慢赶地过来，就等着给你好一顿骂？外人面前，你大师兄我难人，这私下里，还盼小师妹惦念我们兄妹情深。”

        “……你倒是会借花献佛。”她哼了一声。

        洛水糊：“什么意不意的，莫要乱说。”

        洛水刚想拒绝，然对上他的眼，立刻觉出此人眼中并无笑意，显然是同她有事要说。

        伍子昭奇怪：“怎么？莫非真觉得冷了？”

        洛水心想，那“大小姐”之事，岂是能同他说的？

        洛水确实想过偷懒耍，可突然被他点破，只觉面颊微，不再吭声。

        伍子昭见她垂下去，知她听进去了，又了些声：“我知你不忿，觉我偏心，然也今日一次，下次必不会如此。且方才那些都是对外的说辞，还有便是——你我虽情况特殊，关系亦有些复杂，但我平日待你如何，你心中定也有数。你被茶水泼了，我自然担心，便借故支了你和你那好友离开，让你借故好好休息——反正你二人平日对‘论养气’的分也无甚兴趣，此番岂不也顺了你的意？”

        洛水顿觉遭一，侧眼望去，却是这人当真变出了件油光水的银白裘衣来——不知是何种灵狐的，轻飘若羽，绵如丝，从笼到小，却是大小正合好。她虽已不惧严寒，却无法拒绝这般轻温之物。

        见洛水不语，他又：“今早你那炉火翻了——我且不说你这当庭烹茶是对是错，然那般情形下，若要细细分辨起来，经讲必要拖延，徒惹得其他弟子不快，或是看你笑话。你虽不在意，但到底要在天玄长长久久地待下去，多留些路人缘总归是好的。是以我未听你解释，这是其一。”

也是为了同你好好说说这上午之事，以免我师兄妹之间有了芥。”

        他压低了些声音，：“我知。然你也知晓，那新来的弟子是掌门高徒，第一日便不给好面，一点事由便要当众掰扯清楚，虽是公平了，对你却无甚好。而且……而且在外人看来，若师父门下弟子形容无状，赏罚无度，落在旁人眼中，便是我祭剑掌峰不严，徒让人看笑话罢了。如此罚你却不言她，也是给主峰一看。”

        她想了想，故作矜持：“那便劳烦大师兄带路了。”

        洛水一愣，又要泪：“那你知还……”

        伍子昭瞅她一眼，笑：“抄门规也没说字迹需要多么工整，你便是要糊弄我气我，随便涂个三两天便完事，中间哪怕错漏无数，我自然也会向着你，让你蒙混了过去——”

        洛水睨他一眼：“谁同你是兄妹了？莫要乱认亲。”

        她这厢不语，伍子昭只能垂琢磨。想了想，还是伸手在她一抓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