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鬼没说话，洛水便如实答了：“奉茶说她家在十方界。”

        其实洛水本不知自己手上有些什么事，毕竟那个什么叫烟紫的卧底死了之后，除了面前这人一直抓着她不放，也没什么旁的妖魔鬼怪来寻她。她也不觉得这帮子妖魔还真能有什么事找她，也不可能再找到她，毕竟这天玄到底非同一般，加上之前那帮子家伙打草惊蛇，哪能这么轻易便扒上她？

        洛水斜了他一眼，：“不知还以为你是我师父呢。”

        伍子昭“哦”了一声：“倒是不远，来去四日便够――那属明珠楼下，山派三门的弟子家眷多有聚集，倒是个繁华的好去。”说完便见洛水眼睛亮了起来，心这果然是个贪玩的。

        想起闻朝走前问他打算何时突破至炼骨境，去取那承那分魂剑的资格，伍子昭的心又沉了下去。他原本还有些犹豫。如今看来，无论是为了他自己也好，那边也罢，都需得尽快下定决心。

        伍子昭听了亦是笑，闻朝不在这阵，他对她关照许多，要说是半个师父亦勉强当得上。

        她自然觉不出月晦之苦，哪怕陪过伍子昭几次，不觉得他度过这一段时期有什么危险难受。当然，她亦不知自己要上哪去变这个解药，反正这鬼让她怎么说，她就怎么说。至于回来以后怎么办，那也是回来以后的事了。总归再不济，还可以用那生香罗音糊弄过去。

        对方还在等着她回答，洛水没法多思考，便照着脑子里的嘱咐回了。

        对面，伍子昭听她“隐晦”一提，也明白过来，她应当是要下山再同“那边”重新取得联系了。确实，这阵子天玄戒严，再要派人混进来确实十分不易，自然是他们这边出了山门再想办法更加容易――且久不联系，亦容易生变，至少很容易让那边怀疑自己这边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如此看来，洛水提出外出的说法倒是十分合情合理。

        正出神想着，便听怀中人问了句什么。

        “嗯？”伍子昭垂眸，就瞧见怀里的姑娘双颊鼓鼓，似是有些不高兴。

        他语气轻松，漫不经心地点出了自己已摸到了她在那边的份。果然话一出口，便见她神色有些不自然，当即笑着在她耳朵上啃了一口：“怕什么？你还有我什么不知的地方么？”

        听洛水主动提及要的“事”，伍子昭果然神色松了些，主动将她搂紧，压低声音嘱咐她小声点：“在外便莫要再提这些，你这大小姐第一次‘出门’，还是小心些为好。”

        被她的笑意感染，他心下的阴霾亦散去几分，嘱咐：“若是想四瞧瞧也无妨，只需记得莫要节外生枝――修炼也不可荒废了。”

早将其余的细节抛诸脑后。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突然邀请，与其说是客气，倒不如说是冲动

        伍子昭心下沉沉，面上依旧笑问她：“你还未同我说，这趟却是要去哪里？”

        她笑：“回家？回什么家？我这‘手上的事’完不成，还能跑到哪里去？”

        “我说，”洛水点了点他口，“你要不要同我一同下山？”

        至于伍子昭这鬼鬼祟祟的在天玄有什么任务，他不提，鬼不提，她亦是懒得去问。横竖她再蠢笨，也明了“知的秘密越少越安全”这点理。她不过是来取分魂剑的，旁人的秘密也好、任务也罢，与她又有何干系？那鬼都不记挂，她又什么可问的？

        所谓“好东西”指的便是下山后带回来的节礼，可如今对着伍子昭，这“节礼”的意思自然又需变上一变，这次无需这鬼提醒，她也明白，这所谓的“节礼”大约指的是指纾解那“月晦”之苦的解药。

        洛水假作羞恼慌乱，：“什么大小姐？再胡说，回好东西可一样都不会给你了。”

        ――而若是他能更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