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存于此境的魂识所在中分离了出来，能清醒地觉出自己被分割成了两个分：

        而“她”既存在于两者之上，又与之紧密相连，每每及一侧，另一侧便成镜中之像，既不可闻，亦不可，正所谓“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

        在此之前，洛水自然是答不上来的。

        ——魂不附识，识不辨魂，以“元神”一并御之。

        其中一分正婉转承欢，低泣着接纳后之人的每一次无情鞭挞，任由海波澜汹涌而起将之吞没，仿佛浑只剩下用于接纳阳物的那个官。

        也就是在这一刻，她突然悟过来：无论是“魂”也好、“识”也罢，都是由“她”一并统御的。

键是，她到底该如何到将二者分开？

        此刻入她的正是“闻朝”，一下一下得又深又狠，阳物早已因憋得久了趋于深紫，可他同她说话之时，除了偶有息外，眼神清亮，面上本瞧不出有半分情动。

        也就是在这一刻，洛水终于清清楚楚地意识到，他是真的看见“她”了。

        除了嗓子微哑，声音出奇的稳定，如换了个人般，仿佛此刻在经历情事的本不是她。

        洛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了鼻子，仿佛啜泣，于是“闻朝”又狠狠地入了她一下。

        她很自然地就想要挣扎，想要维持自的存在，那个唯一的、统御她自一切感观、意识的存在。

        她开口：“徒儿已经知错了。”

        她只觉下自丹田到胞、再到花径口，皆在一起化作了个无底的口，其间情汹涌，如旋涡般不断扯着她的意识，想要将“她”整个吞没。

        ——魂识归元，皆藏于神，其神存虚，自无有生，谓之“元神”。

        可她再没像先前那样，被上几下就说不出话来。

        他像是第一次见到她时候那般，仔仔细细地将她从到脚打量了一遍，然后出了和熙的笑来，兴味盎然。

        曾经于昏昧之中听过的经讲终于自记忆深浮现。

        这是一种奇妙的、从未有过的抽离之感：

        这一瞬，洛水终于明白了过来，那人口中的“魂识两御，化外终成”究竟是何样的情形。

        由是“她”终于可以清醒地看待“白微”整场考验。

        念初生的刹那，“她”的存在便倏然离析出来，超脱其上了。

        一旁的“白微”亦丝毫不受眼前情境影响，只沉默地垂眸“品茗”，不时同温鼎真君绊上两句。

        然而此刻，她已能一边品位中情汹涌，一边清晰地组织语言。

        谁能想到白微那瞳术竟有剖魂观神之用，哪怕此刻她正蒙着眼，他亦端坐于她后，哪怕他们正在以魂识交，在她织罗的幻境之中，他依旧一眼便瞧见了她初成的元神。

        饮毕，“白微”放下杯来，再一次，亦是最后一次重复了那个“闻朝”已经问过了无数遍的问题。

        洛水苦苦思索间，后之人像是发现了什么般，提她得愈发凶狠，紧绷的肌撞在她早已通红的肉上，如捣杵般碾得两人相交一片汁水腻。

        “白微”终于抬起眼来，眸光如雪，只一眼就望见了“她”。

        “确是块良才美玉。”他同“闻朝”举了举玉盏，将其中水一饮而尽。

        另一分则能听明“闻朝”所言字字句句，分毫不受承欢分影响，似已将所有的情感望剥离殆尽，只剩平淡无波的意识。

        见她突然停止扭动，后人亦停了停，问她“可知错在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