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不由心慌，可情绪稍动，立刻记起后之人极其锐，怕不是要被瞧出端倪来。

        洛水也说不好自己是第几次收人东西、听人说那些东西能“护她周全”。

        ……

        府中青藤白藤交缠一，瞬间丰茂无比，枝叶蔓生，绽出无数色泽艳丽的花来。

        “这如何能算言重？实话实说罢了。”他伸指摩挲了下她的下巴尖，“不过若你真的扔了，我大约会十分伤心。而我这一伤心，就容易言行失矩。唔……你也不想‘青先生’知你被我干得淫水横的样子吧？”

        ——就好像在自己的中听着另一个人说话般。

        他宽自己，洛水昨天本就不适，醒了离开再正常不过，今日多休息些亦不是什么奇怪之事。

        心念微转间，洛水听到“自己”深一口气，开口：“……既然师伯坚持，我就却之不恭了。”

        他需要向她的师父说明，然后正式结契，从此同心无猜，再不分离。

        若洛水是青俊，他大约已经出门将她径自带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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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刚起，她便立即觉出己的情绪像是突然抽离了一般，仿佛中又多了个存在，而那个存在便同木偶可供控。

        青言再次将神识浸入满山的灵植之中，漫无目的、不抱希望地搜寻。而这一次，他终于望见了那纤细的、让他恨不能攥于手中的影。

        这话放在先前足以让洛水血气翻涌。

        不，这显然还是“她”。

        ——不过梳个发髻而已，“结发”是这个意思吗？！

        府之中白藤青蔓几番枯荣，水镜之中蓝莲开了又落，他却恍然不觉。原本这很能讨得佳人欢心的布置，不知为何今日看来总觉得哪里都好似不对。

        却说另一边，青言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重新布置府了。

        ——若是能像画中那般，以元神分御神魂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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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蓝衫轻敛，站起来，如个刚刚训诫完弟子的尊长那般，施施然走到她前，·稍稍一顿便径自走了出去，其间未再回多看她一眼，碰她一下。

        白微也不知是对她这反应感到无趣，还是当真玩够了，“唔”了声便松开了她。

        洛水忽然意识到一件她抛到脑后的、非常重要之事：

        然她此时以元神御魂识，虽然心下还是气得仰倒，表现却已平静得多，像是彻底麻木一般。她见“自己”默然点了点，是“知了”。

        暂时只能保证九月如此，十月预订爆炸……

        ——这不，她袖中还躺着她师父的符、师兄的发——哦，还有青言前辈给的，未来得及炼的丹火呢……等等！

        洛水：“师伯言重了。”

        每每思及此，青言总是格外期望闻朝能尽早回归天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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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后者恍然未觉，听她勉强答应收下，又见她这副情状，还叹了口气：“若实在不愿，那便扔了罢。”

        ——大师兄！

        这话听着实在有些耳熟。

，此物予你，恰见证我二人结发的缘分。”说罢伸手环于她前，当着她的面将她的梳子悠悠收入袖中。

        可她是人类，亦是天玄弟子，他不愿意、也无法用对待同类的法子强迫她。可他还是想知得更多。

        昨日便已是月晦，她那大师兄还不知如何了。

        洛水紧张不已，唯恐白微看出什么。

        洛水又气又恼，正想再拒绝，就听白微：“此簪为历代天玄掌门所传，能断邪物，护你周全。”

        可如他这般天生的灵物，其灵觉本就格外锐，纵使毫无依据，这般心神不宁，本便已是“有事”的征兆。

        洛水不由呆住。

        先前洛水在画中已会过一次，然那会儿手忙脚乱，如今主动来却另有一番新奇验，就好像有两个自己同时存在于当中，一者控“情”，一者控“识”，两者皆随她心意行动，而她本却抽离在外，藉由这二者自如地掌控自己的。

        然元神稍松，便猛地一僵，仿佛十分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