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害亲人的视频,K也看过。
“薇拉。”
不过,近来愈发令他起疑的,是自己那些遵循本能出的举动,他爱捡小孩,尤其是十岁以下的小女孩,带回组织交由专人悉心照料。并非出于某种猥亵下的目的,是说不清的缘由,他真切地知自己并不喜欢那些孩子,却一次又一次,捡回落荒野的小孩。
“为什么突然要那个东西?”
废弃机场那一夜,意外发生了何事?
长迈向洗手池旁边的更衣室,K下逐客令。
K点,薇拉心一松,“我还有件事同你说。”
“燕子不在了,这一趟折了不少人,那些冷冻舱里的休眠者,要不要唤醒他们?”
K苏醒在三年前。
罕见地,K的口吻严肃:
“我再看一遍。”捂住心口,那里又在疼,K极不舒适。
薇拉不是第一个发出如此感想的女人,K的暗恋者不少,即使他少在人前现。
“等等。”薇拉迈前一步,“你失去哥哥,我失去弟弟,你不能再沉缅空白的过去。我不是反对你捡那些小孩回来,我只是觉得,你得走出来,向前看。”
这男人,是云彩、湖泊、急湍,是山之巅。明明几步的距离,却让人有种天地之遥的错觉。他颊边的梨涡从不轻易示人,偶尔面对小孩时,薇拉才能见到他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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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洗不去他眸中思忖。
安静看着薇拉,K等她的下文。
弹炮轰炸与人为损坏的区别,他分得清。薇拉为什么故意破坏红蜈蚣的记录仪,她说林双燕在战争中被阎绝一方杀害,她应该没必要撒谎。
“我认为,对于已无牵挂之人,唤醒是一种残忍。”
刚醒来时,他一度因为心痛而晕厥,活得像团烂肉,五脏六腑全坏了。视频看得也不仔细。
我愿意为他去死。
被该隐捉来的每一个人,苏醒后,发疯地想寻回往事时,该隐便告诉他们,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弑亲之举,有人鼓起胆子进一步探寻真相,结果亲眼目睹自己失忆前弑亲的视频。
“好像……都丢失了。”薇拉心一紧,双手放在背后绞动,“我们搬离基地时,那些视频没有带走。也不一定,我再帮你找找。”
冷水哗啦浇他的发,沿着下颌线过脖颈,舐肌与腰腹,顺着两侧深如刀刻的人鱼线,急匆匆地入禁区。
而对于年长他几岁的男子,再如何凄惨可怜,他也无一丝同情。
“我没有别的意思。”薇拉说。
冷冻舱里的休眠者是该隐从各地掳来的英,被他用独有的手段毁去记忆,依情况唤醒,醒来后再狠辣调教一番,为他所用。
“你该走了。”
薇拉克制不住地紧张,又些许难过。
“讲。”
“薇拉,该隐保存的关于我的弑亲视频,你叫人送过来。”
薇拉离开后,K走进更衣室,解开外套脱去全衣物,赤走进淋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