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终有一日她会和她的亲弟弟反目吧。
“你叫什么名字?”
我望向怀中的孩子,一心只想将她掐死。
那不过四五岁大的小姑娘向后退了半步,煞有其事地对师姐行了个大礼;“回禀长公主殿下,小女名叫沉照溪。”
而后胡乱地收拾了东西,落荒而逃。
我怎么都不能接受,将孩子放在萧韫的边。
我何时见过她这般,痛苦地撕心裂肺。
我稀里糊涂地在各离,期间少不了听说关于她的传言,当然还有她那个弟弟的。
“怕是这孩子与你投缘,见你过来激动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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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我依旧在屋檐上枯坐着,却不知屋内的师姐频频阵痛。
女子生产极易血崩,就连师姐也难有例外。
我听着孩子的啼哭,脑中满是臆想的幻灭。
只穿着里衣的张勉从屋中冲了出来,连鞋袜都跑丢了。
后来想起,的确如此。
稳婆也已经赶来了,我不知自己能什么,只能让师姐掐着我的手,一遍遍唤着她。
麻木的心上又挨了一刀,汩汩渗出些黑血来。
“你现在幸福美满,那我呢?你也不要我了,是吗……?你不是我的师姐……不是……”
屋外,张勉还不停地扣着门,似是想进来。
“师姐!师姐!”
民间关于她要被立为皇太女的传言也愈演愈烈。
她的孩子还是随了她姓,叫萧瑾蘅。
都是她……师姐才变成个普通人。
好在那汤药让师姐服得及时,没有酿成大祸。
一个人在外,真难啊……
我知事情不对,忙地从檐下,跑到师姐的寝室。
“去烧开水!快去!还有之前放在小厨房的大熟地、白术、黄耆、当归、黑姜、人参;都煮上!统统煮上!”
那又如何?
师姐将我的手挡下,一切似乎又恢复如常。
师姐原来都知……
我看着对岸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在心里劝着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可一夕间丧钟大作,天下缟素。
“师姐……师姐……”
都是她害得师姐险些活不成了。
屋内守夜的婢女已经乱作一团,我将人拨开,看到满脸是汗的师姐。
她好像已经不再是那个有魄力的人了,应该会败下阵来吧。
她原来都知!
师姐想拉她到边,却捂着肚子面痛苦。
都是她……
“无妨。”
也是可笑,若面前的不是我最嫉恨的张勉,我怕是当下就死了。
是啊,师姐只是个凡人。
我早该知,她终归是个凡人。
我终归没有渡河,也再没回到过那地方。
“师妹……”不知什么时候,屋内的人已经退去;师姐躺在床上,虚虚地叫了声;“该放下了,已经不是少时的情窦初开了;当它变成执念,就该放下了……”
尤其我尚在籍,有时候还需躲藏起来。
师姐没了爹爹,该是多难受。
即使在战场上受了伤,师姐也是一声不吭忍了下来。
我被他惹烦了,也顾不上什么尊卑统,开门向他吼:“你进去?你进去有什么用?你能帮师姐生?还是能让痛苦转到自己上?!啊!别在这碍事!”
都是她害得师姐那般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