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舊歡暗影

        趙野落落大方，一副正經上藥模樣，原婉然思忖自己再忸怩反而顯得zuo作多心，便依言躺下。

        趙野並不立時上藥，先將她背後長髮掠到枕上。

        男人長了薄繭的指尖觸上原婉然的肌膚，有些像呵癢，她卻笑不出來。她一經趙野碰觸，便感覺心底一抹陰影蠢蠢yu動，要漫上心頭。

        為了岔開心思，她找話攀談：“白日你為什麼上山？”

        “找你。”

        “……如何知dao我在那兒？”

        “猜的，”趙野掀開藥盒，細瓷盒shen盒蓋互相磕碰，細聲叮噹，“從韓家院子到山坡，一路地上有拖痕，夾雜手印鞋印，大小合乎女子尺寸，八成是你。它痕跡新，表示你不久前路過。”

        原婉然恍然大悟，原來趙野追循她拖拉黑妞的痕跡找來的啊……

        她又問dao：“後來你挖深黑妞的墓xue，抱牠下墓？”

        “唔。”

        “為什麼不直接埋了黑妞？”

        “你沒親眼瞧見黑妞入土，心裡必不踏實，興許挖墳求證牠是否在墓xue，反倒白費彼此工夫，不如留給你動手，親自埋了牠。——藥涼，你忍著點。”

        藥膏能多涼？原婉然懷疑，隨即頸背一涼，數九寒冰般的冷意直沁肌理，她忍不住縮起脖子。

        “放鬆。”趙野說，十指緩緩摩ca，推化藥膏。

        那藥膏甚是奇怪，初時敷在人shen上奇冷，經過反覆推rou，寒意漸漸給bi1了下去，代之而起一gu熱意。

        原婉然大感新奇，過了幾息工夫，方才記起一事，提醒趙野：“我脖子沒傷著。”

        趙野說dao：“這藥膏兼治肌膚ca傷，比方洗刷過頭，肌膚破pi。”

        原婉然奇dao：“你怎知我洗刷過頭？”

        昨晚她覺得教蔡重碰過的shen子髒了，拿絲瓜絡奮力搓洗，搓到pi膚刺痛。

        “常情。女人受欺負，事後往往使勁洗淨自己shen子。”趙野口氣平靜，彷彿司空見慣這類事。

        原婉然不解，什麼人會見識女人受欺負這等壞事，見得多到波瀾不驚的地步？

        她對趙野所知甚少，只曉得他和韓一結義為兄弟，從軍前zuo貨郎，足跡遍布京城內外十里八鄉，出了名的浪子。

        原婉然心中納悶，見趙野未曾多說，遂不追問究竟，圖個平安省事。

        她半垂水眸，感覺後背教趙野反覆上藥推抹，忽冷忽熱。她的shen子繃緊了鬆弛，鬆弛了繃緊，兩相交替，有種說不出的奇異刺激。忽然趙野大手撫到她腰後凹陷的腰窩，那是她shen上min感地方，拿寒浸浸的藥膠抹上去，一種麻意竄上背脊。

        原婉然打了個哆嗦，不由想到另一類酥麻，以及引發它的相干曖昧事體。因事及事，那樁她極力拋在腦後的幽闇往事再也捂不住，由塵封的記憶破土而出，浮現心頭……

        兩年前邊彊發生戰事，朝廷徵兵，容許男丁繳納財帛贖免兵役。原婉然的兄長原智勇為了籌錢，作主將原婉然嫁給韓一，他拿去彩禮免去兵役，韓一則趕在入伍之前娶妻成家，搏個留後機會。

        當時原婉然新婚不久，一日韓一出門未歸，午後嫂子蔡氏上門探望，捎上一種據說利於婦人生養的送子茶作禮物。到蔡氏離開後一陣子，原婉然都無事，到得下廚zuo飯，半途犯起睏來，昏昏yu睡。當她好容易安排好飯菜已然倦極，扎掙不得，便上床休息，結果一挨枕頭就睡著了。

        她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整個人像被放在爐上煎熬，shen子莫明其妙越來越燥熱，以致醒轉過來。當她睜開睡眼，就著照進屋裡的淡淡月光看去，趙野就跟今晚一樣坐在床沿。

        起初她大吃一驚，當是家裡鬧賊，正要喊兄嫂，隨後記起自己已經出嫁，人在翠水村的韓家——她的夫家。

        彼時趙野背著光，輪廓糢糊，教原婉然看不清，她也不以為犯得著細看。

        韓家只剩韓一一人，趙野常在韓家留宿，黑妞習以為常，不曾拿他當成陌生人警戒吠叫，種種陰錯陽差，以致原婉然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