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下吧，別穿濕衣服，對體不好。”原婉然了惺忪睡眼，“櫃裡有衣服，在最上層，你那份擱在左邊。”

        推船下水完畢﹏﹏﹏◥▉▉◤﹏﹏﹏_(′?`」      ∠)_

        原婉然替他難受，不假思索問：“還疼嗎？”

        原婉然臉紅得要滴出血，白日行那檔子事，不說於禮不合，日頭照下來，彼此的神情模樣豈不瞧得清清楚楚……她扭掙扎的力氣多上幾分。

        趙野放下覆在她眼上的手，手臂橫過她前。也不知湊巧或有意，他的袖子恰好褪到肘子處，出健壯的下臂，上頭兩排牙痕，清晰惹眼。

        趙野回來了，原婉然忖，而後留心他上衣腹濕淋淋一片水漬。

        原婉然聽出他嘲笑自己猴急，連忙扭頭辯白，“才不是急。”

        話音才落，他怔住。

        “打水打翻水桶。”趙野隨口解釋。

        白日受過驚嚇，原婉然人雖累卻難以安心睡踏實；兩年獨寢，突然來了個趙野同擠一張床，對此她也不大習慣。

        “不行，”原婉然驚，細聲掙了掙，“大白天……”

        無賴，原婉然哭笑不得。“晚上再讓你、讓你……”她胡亂支吾：“千事萬事，吃飯大事，你不餓嗎？”

        她意指快些完事，少些困窘，趙野卻壞笑，“別急。”

        趙野走進寢間，嘴角微勾，“起來了？洗把臉，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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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餓得慌，”趙野笑答，一壞勁兒，“兩年沒吃上。”攬人的手臂圈束更緊，不能被輕易打發的架勢。

        兩人靠得近，這一轉頭，她的脣恰好過他嘴角。趙野的眉目閃現一絲愕然。

        “你疼我，就不疼了。”趙野淺笑，低頭跟險些撞進他懷裡的原婉然說，話底有種軟膩和野。

        “那你……”過一陣子，原婉然蚊子般哼哼，“快些。”

        一隻大掌輕輕覆在她眼上，“天黑了。”

        趙野打開櫃子，櫃裡收拾極乾淨，最上一格，相同數量的男人衣褲襪子分成兩份，擺在左右兩邊；兩邊外衣一般的藍色，左邊是鮮亮的孔雀藍，右邊是老成的石青，俱是簇新。再下一格放女子衣物，最新的也半新不舊，趙野認出那裁自兩年前他帶給原婉然的布料。

        趙野彷彿感覺一把火在自己腹下轟然爆開。

        趙野沒回頭，聽出她輕呼中的驚恐，照常穿上乾淨中衣，淡淡：“軍中犯事，受罰。”

        原婉然不解趙野突如其來的靜默，怯生生投過一眼，水眸溫潤，神情純良無措，宛如羔羊；上衣帶解脫，此刻衣襟半掩半，出一片雪白，蔥綠肚兜在間鼓蓬蓬掩著。

        下周開船

        原婉然對上自個兒兩年前留在趙野上的手筆，登時不動了，愧疚涌上心頭，抗拒求歡的主張節節敗退。

        趙野背朝她，光著背脊，肌肉實，膚色淡褐，背上曾經五彩斑斕的鳳凰紋已然消失，或者說，毀壞了。華麗的神鳥紋樣，叫一鞭痕傷疤覆蓋。

        她耳微燒一溜下床，匆匆披好外衣，低頭要往外間去，趙野早一步關上寢間房門，堵在門口。

        他的小妻子別過臉，不敢看她，隱約透明的耳珠染成砂紅，面頰、頸項白裡透出霞光，嬌艷滴。

        趙野忍俊不住，伸出猿臂一把將原婉然抓回，扳過她雙肩，低頭笑：“傻子，逗你玩兒的。”

        原婉然折好薄被，取過掛在床圍的外衣，要下地穿。無意間她朝床頭衣櫃瞅去，不禁倒抽口冷氣，摀嘴輕呼。

        原婉然發窘，這一著陰錯陽差，以趙野的子，肯定又要大大取笑。她猛力一掙，恰值趙野放鬆手勁，這次倒掙脫開來，連忙撲向房門要奪門而出。

        “這下真忍不住了。”他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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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繞過趙野，趙野卻由後方彎環抱她，一雙手由她小腹緩慢往上移，摸上衣帶輕輕拆解。

        由於昨日受驚耗神，原婉然這一睡，直睡到翌日日上三竿，教灶間嘩啦啦的倒水聲喚醒。她初醒神思恍惚，坐起子垂眸發呆，一飯菜香繚繞鼻間。

        趙野用著他跟韓一有三分相似的聲音，說著韓一會說的話，剎那原婉然錯覺旁那人其實是韓一。她側，由枕上望向畔趙野所躺的那處黑暗，過了一陣子，眼下，沉沉睡去。

        趙野轉，似笑非笑，原婉然剎那醒悟自己說了蠢話——傷都養好了，哪裡會疼？

        原婉然不知怎地就紅了臉，趙野的話聲明明在她頭頂響起，卻跟貼在耳畔低語似，濕熱曖昧。

外側躺下。

        趙野在她側說：“睡吧，我在這兒，沒人能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