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金金旺一如既往,雙手交疊前,微仰起頭感嘆:“田姑娘視錢財如糞土,定是我送畫舉動冒犯她了。”
趙野:“老樣子。”
這時葛子登登登跑了過來,向田婀娜:“大街口那邊放回信鴿,鎮西伯夫人帶人朝天香閣來了!”
金金旺不意田婀娜直言情事,脹紅臉期期艾艾,“這個、這個自然。”
她形貌白糯糯,嬌滴滴,卻出這肅殺古怪題目,金金旺一下反應不來,愣在當地。
因此上,前時她還偶爾收下金金旺送的吃食小禮物轉送下人,這下接都不肯接了。
“那你可有對策?”
他捉耳撓腮分辯:“田姑娘,你別誤會,我同這位姑娘一清二白。”
她遂打岔,“你果真真心待我?”
田婀娜翻白眼,趙野又:“金金旺託我帶話,請你當心。他打聽你最近接待鎮西伯秦廣,很掛心你安危。”
很出了些名。
田婀娜笑:“對,取三個人的命。”
本來想一章完結這段分線劇情,但老樣子,沒估準字數(捂臉)
金金旺乍見田婀娜,火速彈離他邊花娘三尺。
田婀娜緊接著問:“你肯替我殺人嗎?”
“要不他以為他怎地得罪我了?”
金金旺叫不回那花娘向田婀娜作證,只得自個兒長篇大論澄清。
田婀娜料不到男人上北里還能是這原由,眼角一瞅金金旺邊花娘,那花娘教金金旺這般撇清干係,面上下不來,拂袖走了。
她面上笑,敘禮寒喧。
田婀娜肚內冷笑,進了煙花地界的男人,充什麼三貞九烈?
“我尋思一計,你替我斟酌斟酌這計策好是不好。”
趙野:“他不託我,我也要叮囑你。前不久,紅袖班的鄭素素不是教鎮西伯夫人找上了?”
田婀娜打鼻子冷哼,“干他底事?”
金金旺笑:“這個自——”他猛地打住話頭,“啊,殺人?”
田婀娜心獻藝,到頭來教金金旺的橫空出世給掩下了。
“呵,教坊使?”田婀娜冷笑,“他只怕李夫人砸了天香閣,虧損買賣要帶累他官途,教我遇上風草動,自個兒麻利地往外躲,呵呵,意思便是讓我自個兒‘滾’。”
她親切微笑,“這有什麼?人不風枉少年。”
趙野此前大致猜中兩人恩怨,:“金金旺抓破腦袋都想不透是這原由。”
田婀娜不在乎金金旺這號裙下之臣,但見他琵琶別抱,投入其他花娘懷中,照樣不痛快。
“總之,你要當心,”趙野:“李夫人不只是朝廷命婦,亦是天子親封的‘輔遠將軍’。這幾年,她那幫關中武將打西域,功勳卓著,勢焰高漲,甚至瓜分了由關中武將長年主持的軍政。天香閣雖由官府開設,教坊使軟弱勢利,李夫人真來找碴,他決計先逃為敬。”
過幾日,鎮西伯李夫人暨輔遠將軍還沒打來天香閣,金金旺先來了。那日金金旺照例一金銀彩繡袍,旁除了他那兩個隨下人,還多了一個花娘。那花娘挽著金金旺手臂,依偎著他,走在天香閣大廳,恰好田婀娜迎面走來。
田婀娜手汗巾,柔聲細語,“小野哥哥,你知的,我並不是那等心地狹窄之人,容不得旁人出頭臉。可是……”嗤啦一聲,汗巾給扯裂了,她惡狠狠:“風頭蓋過我,就不行!”
“嗐,夫君留戀野花,妻子總是怪到野花上的多。不過北里這兒,不缺小家婦人找來,鬧上娼家找丈夫、打罵花娘,可是官家家眷也這般行事的,這位李夫人當屬頭一位。”
金金旺連連擺手,“不不不,我怕李夫人找你麻煩,便守在天香閣,有事好就近幫忙。我找這位姑娘,為的是借她房裡住。這幾天,我們各睡各的。”
田婀娜見金金旺雷打不動繞著自己打轉,教人“背叛”的那點不悅沒了,很快又不耐煩聽他囉嗦。
趙野冷冷:“李夫人該剃光的是她丈夫頭髮,釜底抽薪。”
田婀娜向他感激一笑,“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我盡量疏遠鎮西伯了,橫豎他出手小氣,怕只怕他夫人已經惦記上我。”
“是啊,”田婀娜口吻疏淡,“不鴇母和鄭素素如何痛哭哀求,那李夫人領著她那幫娘子軍把鄭家砸個稀爛,剪了鄭素素頭髮。——可惜了鄭素素那頭好頭髮,如今不養個一年半載,沒法見人。紅袖班屋院也得重新整修,元氣大傷。”
?φ(-ω-`_) ?φ(-ω-`_) 作者留言分隔線 ?φ(-ω-`_) ?φ(-ω-`_)
“要躲的話,上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