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敛幽见女人没有反抗的意思,怒而将酒壶摔碎在地,壶中酒四迸溅,唐寨二把手不怀好意地靠过来,搂住香敛幽笑说:“青云山少君,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风采动人。”
“香敛幽!看清楚这是什么场合!”
经过半日的调养,剑伤的肉已然愈合,然而心伤还在,不仅香敛幽铭记于心,对刺她一剑这事,香如故也是讳莫如深。
养大她的香如故自然知她要什么,她冷声警告她:“你别犯浑。”
“你知铁冰河入梦来么?”香敛幽转问他。
“我穿好了,难你就不嫁他了么?”
男人一脸懵,摇说不知,但见她弯腰捡起地上酒壶的瓷片,反手割破男人咙,血飞溅在她脸上,香敛幽用指腹沾了些,涂抹在苍白的上,痴痴望着香如故离去的方向笑开来。
香敛幽撩开左襟,出半边浑圆,儿全貌若隐若现,她指着自己膛上的剑痕,那离心脏仅一毫之差的地方,诉:“可是不说,这里难受。”
亲侍受惊,赶忙认错:“主人息怒,是逾矩。”
美色当前,唐寨主倒是能屈能伸,笑呵呵说:“我跪,我跪。”在手下搀扶下,艰难在地上起起落落了三回,跪完三下,气吁吁,满大汗,笑问:“夫人,这回如何?满意否?可否同我房了?”
“你这猪,下跪都要人扶,怎么有力气房呢?”
香如故选择无视她,径直往后殿去,放烟火是婚礼最后一步,即代表着可以房了,唐寨主喜滋滋跟在香如故后面,手搭在女人腰上不安分地摸着。
香敛幽喝光酒壶中的酒,扔掉空壶,走向旁席,拿来新的一壶酒,仰咕咕饮尽,溢出的酒从修长脖颈上下来,引人遐想,在场的人情不自禁跟着她一起吞咽。
唐寨主哈哈大笑,意图将此事混淆过去,“我是怕那座儿太凉,渗着夫人,就先坐上去替夫人,夫人既然来了,我俩的婚礼这就开始吧?”
“青云山的规矩,女子与男子成婚,不跪天不跪地,男子需三跪女子,即此后视女子为天为地。”
醉了的香敛幽无所顾忌,这份感情她藏了几许年,如今堵得心里难受,她不想再藏,借着酒劲,她要发一场大疯,她迫不及待想昭告所有人,师傅已经是她的人了,而且以后也只能是她的人!别人娶不得,碰不得,更是连看都看不得!
眼亲侍,:“凭你也敢妄自猜测我的心思?拿不到石匣,得不到唐三姐传下来的兵书宝剑,你就自己主动去监牢陪你的少君吧!”
“什么破规矩?”唐寨小弟先急了。
撞鼎三声,金音绰绰,吉时已到。
在唐寨众人望眼穿的盼望下,香如故终于现,两旁各一个花童边走边撒着鲜花,十几人在后方为女人托着嫁衣长尾,唐寨主看呆了,被手下搀扶着才从座上起来,蹒跚走向芳华正茂的女人,乐呵呵冲她伸手。
“好啊。”香如故只说不动。
香如故淡漠下瞥一眼他那黑胖手掌,并未伸手去搭,掸了掸左襟,托嫁衣的十几人分散大殿两旁,侍女抬上来一把太师椅,放于正中,香如故走过去坐下,笑问对方:“我那座儿,唐寨主坐得可舒坦?”表面在笑,实则眼底一片寒芒。
“放烟火!”
本尊没说话,一清媚的嗤笑声从殿外传来,声音由远及近,殿中众人循声望去,俱是一呆,来者长发披肩,一乌发又长又直,绿衣斑驳,却瑕不掩瑜,又一位世所罕见的美人。
香敛幽手执瓷片敲打在盛酒的缶上,叮叮当当的乐声倾而出。识相的侍女已然退到殿外,铁冰河入梦来,少君的拿手杀人曲,因气势恢宏如战场械斗而得名,闻者无不肝寸断,字面意义上的肝寸断。
唐寨跟上山来的这帮愚氓尽数倒地而亡,血与曲的交织中,香如故派出去的人从嫁妆车里取出兵,在唐寨中大开杀戒,除去女子不杀,其余无论老弱病残,一律未放过,数十坛子油罐砸在墙,唐寨被付之一炬,这个在江湖上闻名一时的寨子,于熊熊火光中化为灰烬,绝迹武林。
唐寨主疑惑:“夫人不起,怎同我拜天地?”
“我从刚才一直看到现在,我看得够清楚了!”
许是觉得热,香敛幽解开衣带,任衣裳敞开,出中央膛与有着致弧线的小腹,唐寨众人眼睛都看直了,香如故冷脸斥她:“穿好你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