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陈妙翠的弟子,曾跟着一群贵女与宗室后妃同上陈妙翠的讲课。景珺曾经让景乐安与景元绮提前旁听,被容南莲阻拦,这事也就不了了了之了。
景乐安摸摸他的,颇有几分促狭,“到你了。”
“阿姊,你没事吧?”
还是出了门朝庭园迈去,步伐显得有些急促焦躁。
旁边的景乐安笑个不停。她顿时明白了,原来是穿上女服的景明文!她小跑向前,细细打量着他,这么一打扮,本瞧不出他是个男孩。景明文看到她过来,还特意用裙子转了一圈。
景明文赶紧走到她旁边。
“欸?”
“周家推辞,并禀明周蔚卿早已定婚。”
赵昭容神色凛然,又稍稍缓和了些许 ,“等立府后,把如此格用在其他方面,该有多好。”
“哇,二姊也很好看诶,我从来没见过她这么漂亮!”景明文眼睛亮如粼粼波光。
景元绮牵着他回去。“走吧,回屋子里。”
夕阳时分的枫树更是在他们回去的辇路旁静静照耀出滔天红光。凝了白的叶悄然而下,化作慈悲的佛打坐在琉璃瓦面,折出迷幻碎裂的黄昏一隅。
少女眉目锋利如刃。她冷冷开口,“未婚妻是谁,为何不直接杀了她?”
不知何时她对裙长放松了注意。一瞬间,她踩上了裙边,狼狈地朝前扑去。
景明文气鼓鼓。
景乐安不以为然,“要是立府,我绝对会去会会这对夫妻。”
赵昭容沉默,继而开口:“乐安,那我就直接说清楚,这就是周家拒婚,你也别胡闹,其中种种缘故,并非你能获知。”
景乐安眼中生起一丝诡秘,“那是当然。”她喜好给别人施加刑罚,品味他们凄惨怨怼的模样。所以她一眼就看出,那个温文儒雅又不时怯的李公玉绝对是极佳的可塑之才。这让她对这场包办婚姻有了一些兴奋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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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俩先自己玩,等我见了母亲后再跟我一。”景乐安悠悠说。
景乐安走的时候特意把色改掉,但回去时的脸色并不好。
“等要离开这里就换掉。”一旁的景明文弱弱地观察她的脸色,确定她没有嘲笑他才开口。
母亲并没有给她生母在婚姻上的话语权,而且帘幕后相中之人似乎也很难与她结成理。
赵昭容姗姗来迟,她的脸上也不见喜色。这令景乐安心底一沉。
还是几个女看不下去阻止了他们,给他们换上了他们该穿的童装。
景明文莫名其妙地抬,朝镜台望去。只见自己衣裳不整,活像一个傀儡木偶。
“唉,你这又是何必……今日你另外相中的李公玉,也是极好的人物。”
“姐,你的衣服也很乱!”
她一向狠厉干脆,最厌恶如此拖沓之事。
“今天有一批士人进,当然了,是为了我。”她虽然没把话说明白,但景元绮一下子就懂了。
这句话又让她想起皇后。女儿很厌恶皇后,但女儿和皇后还是都有很奇异的品。“罢了,女儿家哪有像个淬过冰的兵一样的,你还是安分点好。”
景元绮终是忍不住大笑,也全然不顾自己还躺在地下。景明文见她笑的猖狂,蹲下,出手愤式地把她衣服弄乱。她也开始回击,两人在狼狈之中搞了一场混战。
景元绮看到景明文的发和衣襟也凌乱稽,“你,赶紧去照照镜子。”
景乐安恼怒,“那为何今日不把她筛掉?”
景元绮不解,“姐,你是急着什么呢?”
景元绮想起来那些士人也是极爱美的,不知他以后会介意自己穿了一整套女装吗,但在打诨插科这方面来说,自己是绝对有料了,她有些失笑。她起,想拿来镜子。
她扶着额,在榻上一言不发。无人敢出声打扰。谁都知,景乐安对下人很是严厉,动辄让生母赵充华施以棍棒刑罚。尤其是,当女宦官受刑时,她必定全程观看,嘴角还会出讽刺鄙夷的笑。这样的玉面罗刹,令整个光严殿的人无不侧目。
庭园一派萧艾澄明之感。木叶摩挲,不时有鸟驻留,天上高云淡霞,伸手不可仰及。
皇帝并没有让景乐安和李公玉立成婚,仅仅达成了口约定。但是周家却让周蔚卿迅速结婚了,因而景乐安知那个未婚妻是何许人。跟周家严谨端正的家主向契合,文幼旋的确是一个颇有儒风的女子,持礼庄重,不苟言笑,活脱脱像没有笑容的年轻陈博士。
等景明文红着脸穿好女装,景元绮正拾起几篇脉络规整的叶子回去,不巧看见了一个羞怯致的女童。他鼓足中气喊了一声“姊姊”,这柔美尖锐的声音让景元绮有些呆住,这是哪里的小孩?
景乐安走后,他们俩在屋子里也没什么乐趣。忽然,景元绮问,“你穿这还想穿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