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玉遵了诺便仔细打理这件事,手捧着梨花木金丝长盒,前去皇后久卧的中。
想到此,瀛玉便打定决心,要博得皇后的好感。虽说后之务都是昭容理,可这十几年来皇后一直在位,昭容自是比不上皇后。
“平吧。”
—铅灰的天中镶进了古铜色的圆月,而无光无彩的大地上长满了尘埃、朽木与尸骨。伤心的河就在这空游走,饱着公主那长长浅浅寄给丈夫的叹息。尚在远方的丈夫于大风大雨望见了来归的飞鸟。
景明文抿嘴,“这些仪式怎么这么累人啊?”
但细闻那香又不像是中所为后妃制,不是她平生所知。世上之香,分为馥香、素香、雅香、幽香、暗香、冷香、香等,此香非七香之一,绝对的世间无二,竟让人有些失了心魄。
景元绮明显感受到弟弟长得飞快,十三岁的景明文已经比十五岁的景元绮要差不多高了。
等昭容走后,景珺无力坐在冰冷的龙椅之上。淮阴,曾名为平兴,是他一辈子也不愿听见的地名。
赵昭容也称是,心下却开始计较,汝阴是不是与皇帝有关系 ,刚才他明显失神了好一会。皇帝又听她细说了乐安与驸一家的相,才让赵昭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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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正暮春时节,熏风,草长莺飞。阶下一簇簇杂草,晚上还会有萤火虫不停翻绕,无烟无火的光亮堆垛在庭院中,聚起座座灯盏;月光如练,照彻殿内,拓印了无数涌动形影在窗纸上。
待人走近几步,她竟闻得一些若有若无的香气,她之前只知中是药寮,终年药汤进出,传言可以填满御花园的观雁池。
景元绮拢来几只小萤在室内乱飞,她倒是很稀奇这些虫子,有只似乎是累了,恰巧停在来人的衣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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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珺点,“那是自然。”
她一窥皇后真容,便吓得松开梨花,摔出几花四散落;再加上那惊艳她的香气已经暴了毒,使得瀛玉只感觉窒闷不已,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景元绮一想想近日众事,到底留恋居多,爽朗笑,“怎么不可以?公主第欢迎阿归。”
“太子殿下今天怎么了,很累吗?”景元绮打趣着,上前拍走那只萤火虫。
瀛玉到了中门口,说明自己来由,中人引着她去见皇后。有个嬷嬷笑着说:“多谢皇帝厚爱。皇后一会儿起来谢恩。”说着,吩咐一个小女去服侍皇后。
那个名叫瀛玉的女送完梨花枝后,闭门不出,后来在禁时分悄进了观雁池,卫士追,瀛玉早已不见影。
容南莲的脸,不知跟梨花比,哪个更白?但瀛玉无法去思考这个问题了
穿过那锦堂画廊,少女面若芳花,青丝垂素腰显姿风,看那庭前梨花白若雪,久抑的春心漾,但是由于皇命在,不得不先暂时断了那念。
弟弟的眉目有些纠结,他叹了一口气,终是犹豫开口:“阿姊成亲后,我也可以找你吗?。”
元绮要出嫁了,他这个父亲虽让她养于皇后手中,但到底还是亏欠于这个女儿。她的大事,景珺自然要多参与一点。唯愿女儿女婿佳偶天成,自由自在,远离一切纷扰,即使是一对不涉世事的逍遥夫妇,他景珺也养得起。
那玉帘被女的纤纤素手卷起,一瘦弱的影走来,朦胧着看不清姿,但瀛玉知那正是皇后娘娘,赶忙下跪行大礼。
皇最近喜事颇多,苦闷被极大分散和遗忘了。刚才皇帝命瀛玉给皇后送去雨打梨花一枝,抚皇后带病之心。
瀛玉自是容貌出常,又是良家子,一进先是得到昭容赞赏,亲赐名“瀛玉”——瀛洲玉雨也。前不久被派去服侍过皇帝,自认自己差那皇妃之位只有一毫,但她又深知为人应收敛低调,每得俸禄,多赠中位卑之人,赢得了好名声。
而那年的梨花从孟春开到暮春,直至初夏也不见凋零。
—羽,坠到他的衣袖间。它上面还有温度,像最后一支燃着的香。丈夫再望那飞鸟,它犹如来时,已然在世上消逝无痕。他刚刚想发出一声叹息,那被遗忘的河就惊起波涛,重重拍上这虚无凝涩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