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刀剑无情也见过皇室之中的明争暗斗,这样的伤口明显是被人打被人掐过而留下的。但是下一秒御馔津又忽然想起了对方的份,一时有些尴尬地收回目光,须佐之男也看见了,却只是轻声笑着。
“让您见笑了,”少年人的声线清爽,在这时候很大地缓解了些尴尬的气氛,他也不避讳,反正已经被看穿了便也老实回答了,“以前月读大人不在的时候,我也许一个晚上要侍奉好几位客人。但是后来月读大人来了,他对我很好,出手阔绰,您也看见了的,所以领家妈妈不再让我接别的客人,只让我好好侍奉月读大人便是。但是他不再来店里了,邻家妈妈便觉得是我招待不周所以气走了客人,她便又让我继续去接待那些……不怎么有钱的客人。”
不怎么有钱的客人,这是吉原划分客人的一种蓄词语。
高官显贵总是会挑选大店名店,用重金去揽那些有名有脸的花魁或者太夫入怀,而那些无权无势且没有钱的人,无论如何都想要与吉原之人共度一夜春宵的,便会选择便宜的无名小店,选择最为便宜的游女。
而须佐之男所在的店铺正是这样的小店。
这些客人大多有着奇怪的癖好,亦或者是子暴躁鲁过于难以相,如果运气差些也可能会遇到患某些疾病的,那便是最糟糕的结果。
借由着那张过于出尘脱俗的美貌须佐之男虽是能得以接到客人填饱肚子,但是为男子和所的环境,他免不了被当不值钱的商品送往别人的下,而对方几乎全是暴无礼毫无情趣不懂怜惜美人的贱民,几乎每一夜下来须佐之男的上都会添上许多痛楚。
借着这些伤痕,他们都知晓须佐之男不是什么不能弄伤的货物,便更是暴地对待他。于是前一夜的旧伤和这一夜的新伤重叠在一起,仿佛是在那美好的胴之上开出的罪恶之花。
而这些伤口让须佐之男每个夜晚都无法安睡,他只能依靠着落灰的墙,等待着太阳的升起,直到阳光落在他上,他才能得到一丝温。
此时脖颈的淤青暴在他人的视线之中,须佐之男便是子再温和,也会觉得有些难堪,何况这还是在那位大人边的人,他不敢保证这位小姑娘会不会将这件事告知那位大人,而让那位大人更为厌恶自己。
须佐之男想到此,去捂住伤痕的手指轻微颤了一下,连带着心都在抽痛。
他们已经不会再见面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问这个问题的……”对方虽是依旧温和地笑着,但是御馔津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太过分了,偏生没过脑子的便脱口而出这个问题,她实在有些内疚。
“请不要介意,这对我来说已然是常事,”须佐之男也能看出御馔津是真的很愧疚,本就不是小姑娘的错,怎么反倒让她为难了,须佐之男便赶紧安着人,“虽然会留下这些难看的伤痕……但是好歹能让我赚到不少的钱。”
须佐之男拍了拍另一只手抱着的盒子,今天送出去的钱能让那位老人去买上几副药,也能让失去父母的孩子吃上几顿饱饭不至于被饿死,只要这样的帮助能让他们的生活有一点点的改变,那么他的这番作为便是值当的。
“有钱真的很好,”须佐之男说,他的目光望向前方,在阳光之下,那双明亮的眼眸好像缀了星辰,闪闪发光,“它可以让很多人有病能得到医治摆脱痛苦,也可以换得许多食物让孩子们不会挨饿。如果可以,我想得到更多的钱,这样我便能给那些想要求学的孩子们交上学费让他们去上学,以后便不会再只是低贱的贱民,也不会……和我一样被卖进吉原,他们会拥有自己想要的人生,那样便是最好的。”
他需要钱。
真的很需要,钱也许在有钱人的眼里只是如檐上雨水脚下沙粒一般存在的东西,但是对于贫穷的普通人来说,它所能带给这些人的,是让人活下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