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样的话须佐之男从小到大听过很多，不是在平日里还是床榻之上，但是他都不在乎，可是今日当着荒的面，那个男人朝着他恶狠狠地一字一句地说着，须佐之男便是愣了一下后，很快反应了过来，他不敢去看荒此时的表情该是什么样的，他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房间。

        最开始的时候，须佐之男只是被他买下一夜，他以为这只是无数个日夜中最为普通的夜晚，但是他却被嘱咐致地打扮，随后被人蒙上了眼送上了车，直到见到荒。

        须佐之男上的伤还没彻底好完，刚才对方是用了些力的，他没来得及反应，便是狠狠摔在了地上。等须佐之男从地上缓缓坐起了来，他只是抬手绾了绾刚才动作之下散开了些许的发，脸上的表情在烛火之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但是那双明亮的琥珀双眸泛起一瞬光，荒放在上的手在他皱眉时紧紧握成了拳。

        须佐之男的乖顺和温和的笑意让荒的心情终于好了起来，倒也是奇怪，不他再怎么生气，只要面前这人笑上一笑，便也能讨得他开心不少，荒眼看着须佐之男像是在夸耀自己有好好遵守两人约定一般挽起袖口给荒看伤口，随后又将袖子展平，轻轻抚过上面的褶皱，这般小孩子的动作在荒看来甚是可爱。

        荒在让他决定。

        那双明亮的眼眸之中便盛了月色，优雅而美丽。

什么兴趣，该是我招待不周，给您找了这么个废物玩意儿。”

        而看见荒的第一眼，须佐之男便知晓，不在何，自己为“商品”的意义都没有改变。

        这一次两人坐着的距离较之以往要近了许多，像是那一夜的拥抱和前一日的烟火，让两颗心终于得以靠近。

        须佐之男那双明亮的眼眸里好像浸染了窗外的月色，眼底有些雾蒙蒙的，但是他走向荒的步子，却不再犹豫。

        他站起来，腰背依旧得笔直，只是依旧恭顺地垂着，有几缕发丝在鬓边飘落，但是须佐之男已经没有心思去整理它们了。失去了作用臣氏已经不会再看他，只顾着逗弄怀里的女人，于是须佐之男绕到门边打开门想要逃离这里。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须佐之男不可能看不出来，他抬眼看了看远脸色有些难堪的丰臣，又将目光放在了荒的上。

        荒忽视了桌案上盛满了好酒的酒杯，却将一旁的茶杯轻轻拿起，然后搁在了自己的手边，皿底放置在桌面上时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响。

        荒也好，丰臣氏也好，他们看自己的眼神都是一样的。

        “啊……有的，”须佐之男没想到荒会忽然问他这个，便给人斟好了茶便轻轻挽起袖口，然后也轻声地回着，“您看，已经好很多了，谢谢月读大人，您给我的药膏很有用。”

        屋内一直沉默着人突然开了口，低沉的声音让屋内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须佐之男去推隔门的手顿了顿，扭便看见荒正坐在其位，但是他的目光从丰臣氏移到自己上的时候，那双月灰色眸子里好像有了怒意，须佐之男见过这样的荒，但那是因为自己对他说了谎，可须佐之男被示以这样的目光便不敢再去开门，只能转过来任由荒的差遣。

        男人看了看荒没有作任何表示，便以为荒当真是对面前这个金发少年不感任何的兴趣，将怀中的女人搂紧了些，又送一杯酒下肚。

        须佐之男走到荒的边坐下，对面的丰臣氏似乎极其不悦，但是碍于对方的份他平日里虽是胆大妄为惯了，也不敢过多僭越，便只能是暴地推开怀中的女人，自己端着酒盏喝起了闷酒。

        两人之间的氛围似乎有些亲密，无法再让第三人踏足一般，坐在对面的丰臣氏忽然觉得有趣起来，他跟一旁的游女说了什么，对方便笑着起离开了房间，而荒和须佐之男还在小声地聊着，旁若无人的模

        荒为了稳定住丰臣氏的权利所以收下了他，而丰臣氏为了讨好荒所以将他献出，而他自己却什么都不知，不得不被两个人选择后再被两个人抛弃，须佐之男觉得这换作别人也许会觉得难堪，但若是自己，那便是习以为常。

        “既然空有一副却毫无趣味，你就别待在这里了，否则便是脏了这位大人的眼。”

        荒那张脸平日里便是显得有些过于冷漠，不近人情，但此时的语气更是显得有种不怒自威的震慑力，上位者的威严经由这么短短几个字被无限扩大开来，以至于屋内一众人都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有没有好好药膏？”须佐之男靠过来的时候，荒闻到了对方上熟悉的气息，便是面色缓和了不少，在人耳边低声问了句。

        “须佐之男。”

        而须佐之男来到荒的边，两人视线交汇一瞬，荒的面色柔和了许多，像是在告诉须佐之男“你了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一般，须佐之男不敢多看荒此时在灯火下过于俊朗的面容，只能藏好了突然增快的心，红着耳地去为了人倒了一杯茶。

        须佐之男一抬，便又和荒的视线对上了，这次他没有躲开对方的目光，反倒是朝人大方地笑了笑，直了腰板，乖乖坐在了人边。

        他是被面前这位丰臣氏的大人，送给了月读大人的“礼物”。

        荒告诉自己，这男人是丰臣家的继承人，不可轻举妄动……

        不是让须佐之男被两人所决定，而是让须佐之男自己决定，到底要跟谁。

        “我允许你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