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非睁开双眼,看见床边站着个熟悉的男人。
“……哥哥,你终于来看我啦?”
他愣了一下,脸上随即绽开笑容。棉被盖至他的脖子,他无法起shen,只能抬了抬下颌。
吴秀泉伸手捻起被子的一角,周知非顿时睁大了双眼,还没来得及劝阻,shen上厚重的被子就被兄长掀开了大半。
“我就不问候你平安了,因为我知dao,你一定活得生不如死。”
吴秀泉沉稳而淡漠地说dao,看向床上那ju被屠宰过的畜牲。周知非的四肢仅剩短短不到十公分的一截,雪白的躯干承载着大bu分肉量,丰沃的两团feiru、高高隆起的腹bu,再往下是饱满的粉色阴阜和外翻的阴chun。被凌乱的暗红色被单拥簇的他,就像一捧被cao1化的雪。
“呵呵……像我这样十恶不赦的人能活在这世界上,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赤luo的残缺肉shen暴lou在亲生兄弟面前,周知非强颜欢笑,脸颊羞耻泛红,连额角都渗出了冷汗。吴秀泉望着他的双眼里平添了几份怜悯,周知非的shen上布满了淡去的青紫淤伤,两团ru肉带有齿痕,像是被多人争抢yunnai,平日里的遭遇可见一斑。
两人该说的话已经在信中说完,如今的相见像是多此一举的探视。
自打周知非叛变共党以来,吴秀泉就劝弟弟悔改,可这一劝就是十几年,期间世dao嬗递,周知非的立场屡次变化,直至锒铛入狱。等吴秀泉再次收到弟弟的回信,已经过了整整两年,纸上的每一个字都无比娟秀而陌生,全出自他的监guan者顾易中的手笔。
“肚子里的孩子多大了?”
“六个月了。”
“是吗,时间过得真快。”吴秀泉说dao,垂眼看着周知非,若有所思般。
“刚才穿过花园的时候,我看见有个十七八的青年牵着一个小女孩在散步。那女孩可爱极了,机灵的大眼睛,肉嘟嘟的嘴chun,让我一下子就联想到了顾易中和你。”
“……你见到我的孩子们了?”
周知非声调提高,双眼亮了起来。
“孩子们?”
“是,我的大儿子和小女儿,我已经很久没见他们了,他们还好吗?”
吴秀泉凝望着床上的周知非,他看上去心急地想知dao答案,却碍于shenti残疾而无法动弹。
“让孩子们远离你是正确的决定——你放心好了,他们看上去健康活泼,跟正常人没什么不同。”
听到兄长的这番话,周知非放下心来,lou出一个堪称欣wei的笑容。
“那就好,看来他……没有骗我。”
两人随之陷入沉默。
“这样活着有意义吗?”吴秀泉打破僵局,叹了口气,“不断地育种、受辱……他从未当你是人,你却宁可和他在一起,也不愿意吃颗子弹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