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想的？你本看不到――

        天啊，弗伊布斯……黛安娜怎么受得了你？！他在他的脑海里说完这句话，就猛然断开了联结，走开了。

        “我觉得……很可怕……”黛安娜说，“但我清楚……朵拉和沃特刚刚已经让我理解了，这是任务，任务总要有人来执行……”

        “你有什么感想呢，弗伊布斯？”黛安娜问。

        为什么？他没有出任何纰漏……

        是的我们看不到你的想法，但我不是傻子，看不出你那些情绪意味着什么――你和他们一样，觉得奥瑞恩是残次品！库斯有点生气地回答。

        她于是浮现出了他刚走进这个房子，她脸上出的那种表情，更明显，更容易识别――她很不安。

        我怎么知。弗伊布斯告诉向导。反正那里有，而且理查德对我说他们转会把那些内容都给我。

        *

        库斯猛然挥开弗伊布斯放在他肩膀上的手。

        向导果然出了一种羡慕的表情。

        但疏导是向导擅长的事啊？我并不擅长……

        “弗伊布斯……”库斯有点责备地看向弗伊布斯，好像奥瑞恩对他们态度突然差起来，原因不在于奥瑞恩自己太脆弱，或者研究员们对他的放弃，而在于弗伊布斯。

        奥瑞恩说了什么？弗伊布斯问。

        你刚才怎么能那样想？库斯在他脑海里说。

色情制品不是只许成年人看吗？

        又一次接受哨塔调派的秘密任务执行完毕，他被领回安全屋。他看到客厅里的人，并不吃惊。他从昨天就隐隐约约有这种感觉了，她似乎在他附近。但是真的确证这个事实，亲眼看到她的存在，令他感到高兴。他微笑起来，一边脱自己溅上了血迹的手套，一边对黛安娜说：“嗨，黛安娜。”

        可他本来就是啊！弗伊布斯也有点生气。

        “他们不想给我留样，”奥瑞恩盯着弗伊布斯开口说，“我是个失败品。”

        稍等，弗伊布斯……

        “我猜到了。”弗伊布斯打断她。他想说他们可以直接开始疏导了，但他看着黛安娜的表情，顿住了。他说：“你有什么感想吗？”

        接着他把手从库斯肩膀上移开，从他们这里离开，向同样凑在一起不知在聊什么的女孩们走去――或者说，向达芙妮走去。

        好吧，反正我也不关心。弗伊布斯心想。奥瑞恩是个残次品――

        黛安娜当然受得了他，因为他们是百分之百匹的哨兵和向导，他们以后还要默契地合，一起执行任务。

        库斯的声音突然消失。向导看着奥瑞恩，而奥瑞恩有点阴郁地看着弗伊布斯。

        我也想看……唔，不过明年，我也就会开始这个检项目了。啊，这么说，奥瑞恩今年也是――呃……

        这是他在题和观察别人的表现时总结出来的规律：有时候，这个人问你，你有什么感想，并不是真的在问你有什么感想，而是希望你能说出她的感想，让她感到被理解，被接纳，被支持。

        弗伊布斯明白了：不是他需要疏导，而是黛安娜需要疏导。

        “嗨，弗伊布斯，你好啊……”她轻轻笑了一下。她的脸色有点苍白，一个更年长的向导坐在她旁边。客厅的电视刚刚关上。他的水母稍微近一点就能察觉出电视机上的余温。他有了一些判断。不过坦白说，这些都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他刚刚的任务没有任何纰漏，经得起任何人任何时候检视。

        黛安娜没有坐，她站在那里，首先向他坦白，她刚刚旁观了他的任务过程……

        他上的武装脱下来，放进旁边的随行人员给他撑开的袋子里。接下来他被告知，他可以和他的向导先去二楼的空房间里疏导。他不需要疏导，但黛安娜立刻答应了，站起来。他只好跟着她上楼。他们随便走进了一个房间，好像是个书房，一个大书柜占据了一整面墙。房间里还有一张写字桌，一把扶手椅。他坐到桌子上，把椅子留给黛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