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生命。她和间谍勾结，想要……毁灭他们……这对百分之百匹的哨兵向导……人形兵……阿波罗和狄安娜……她想要……

        带走黛安娜？

        炸毁样本中心是为了让他们的基因信息消失，让兰卡在黛安娜消失后无法辨认出她；炸毁整个样本中心，所有样本，是为了掩盖真正的意图。虽然这让很多逃犯的基因样本也同样消失，很多追捕工作受到很大影响，一些悬案因此失去了唯一指向真凶的线索；虽然这起爆炸，发生前就可以预想到会牵连到无辜的人，果然，有一位样本中心的工作人员因为爆炸终残疾；虽然，会损害无数人的利益甚至生命，损害弗伊布斯和黛安娜――就算当时库斯和贝罗娜还不存在，那场分离试验和它的结果也不存在，但百分之百匹，从来没有分离过的哨兵和向导，她为这个领域的研究者，她很清楚这会令他们多么痛苦，可能会让他们心灵崩溃，虚弱而死，但是……

        她打算带走黛安娜。在炸毁样本中心后，他们的计划是袭击第九区，痪第九区的安全防御系统，利用她的职权和份，利用别人对她的信任，她亲自把黛安娜带走，她们从此从兰卡消失。

        “她怎么可以――”弗伊布斯愤怒地大声说，“她怎么能――”

        维斯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安他：“放松，放松，弗伊布斯……她没有成功，这些都没有实现……”

        “她想要过这些！”弗伊布斯盯着那些字，手指攥成了拳，“她！想要――”

        甚至，告诉他，是赫尔海姆曾经出卖过他们，创造他们又想摧毁他们，不顾他们的痛苦和长远利益，不顾国家利益――也比艾达更可以接受。这是艾达啊！这是永远在强调人和人应该合作，应该友善，应该适当地利他，而不是应该竞争，应该博弈，应该适当的利己的艾达啊！这是和他们培养依恋关系，像妈妈一样爱他们，也期待他们像依恋妈妈一样依恋她的艾达啊！就算艾达不爱他，只爱黛安娜，让黛安娜离开自己百分之百匹的哨兵，如果途中黛安娜觉醒了她要怎么理？如果黛安娜始终痛苦不已她要怎么理？如果黛安娜因此死去她要怎么理？！

        “她没有成功，弗伊布斯，而且她付出了代价――”

        “她付出了什么代价？！几年监狱？失去自由？回不了自己热爱的实验室？只能远远地看自己遗憾没毁掉的实验品却不能走上前去给他们一个爱的拥抱？――她应该去死！！！”

        黑色的水母猛然跃出，愤怒地挥舞着长长的手，鼓动巨大的伞，仿佛只要激起它这等愤怒的人一出现，它就会立刻冲过去，杀死她。

        “弗伊布斯，控制自己，来，深呼。”维斯说。一只老虎出来，站在旁边关闭的作台上，仰望着水母，低吼着发出警告。年长的哨兵说：“你不想发这里的神力检测警报吧？”

        控制自己。深呼。正念，把注意力从思绪偏移到感官上……正念还是艾达教给他的。

        一瞬间，强烈的情绪又一次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