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柏山整理她的遗物时发现了稿图和落款时间,找了朋友帮他纹在了手臂上。
周柏山见她一时半会儿不准备睡了,于是也睁开眼,动一下胳膊,“好奇?”
“她去世快有两年了。”
“我还不太困,你先睡吧,我待会儿就睡。”
他拿笑眼瞧她,半真半假地说:“一只小猫和一只兔子。”
她愣住一会儿,又问他疼不疼。
有些伤无法拿言语抚平,佟遥贴过去,想给他一点藉。
佟遥点,“这些图案对你来说有意义吗?”
他当时也就刚上高中的年纪,嘴说没什么感觉,下次还要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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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好像还没问过这些都有什么寓意。
佟遥静静地侧躺一会儿,然后百无聊赖地拿手指描摹他胳膊上的纹图案。
他只说了寥寥几句,但佟遥能听出遗憾,她和父母的相少,感情也不深,但她是吃过苦的人,能会那种痛。
会儿午觉,洗过澡的佟遥重新躺回床上,睡意依旧没有足。
周柏山说行,伸手关了灯,但留了个小台灯给她。
周柏山勾勾,他也满意,“这个是我妈还在世的时候给我设计的。”
佟遥意识到什么,抬眼看他。
之后没多久,叶颐便为他设计了这个百合图,但去世前都没送到他手里。
“你想加什么呢?”
“比如?”她侧枕着胳膊,认真问也认真听。
“一分。”他说。
“嗯,没办法接受,一直没办法接受,只能去习惯。”
周柏山亲了亲她额,自知回忆无益,很快提起别的。
那是用并不明朗的水墨色线条简单勾勒出来的花与枝,缠缠绕绕,漂亮却不阴柔。
在世?
“这一片缠在一起的花是百合,我妈最喜欢的花。”
周柏山指给她看,“我的名字里有山,所以第一次就纹了个山脉的图案,旁边这个不是云,要横过来看,是浮世绘海浪,随便挑的,用来补空,没什么意义。”
佟遥听完,轻声说:“原来是百合啊,我喜欢这个。”
佟遥大概能想到猫代表花花,“但是――”她疑惑地皱皱眉,“为什么还有兔子?”
又或者没什么寓意,只是随便选的花纹?
说起来,周柏山还记得第一次带纹回去被叶颐看见,她气得要打他,他一脸无所谓:“我又不走仕途。”
早之前,刚认识周柏山的时候,她觉得他上这些花花绕绕的纹很吓人,后来住在一起仔细看清每一之后,才发现其实很好看。
“你当时肯定很难过吧。”
他一本正经,“眼睛红红的,还会咬人,和你像的。”
周柏山在她旁躺下,“不睡?”
“以后我再去加个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