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逐一安放在准确的位置上,他的总参谋长确得像完成指令一般,引得他想说点赞美的话,可禁不住先将他跟对方的视线从彼此最近扯开,“看那个,就是它,可以一直盯着它,当然也可以只凭手感,不必那么在乎第一回的成败,放松点。”
他们一同停在静谧中,顺着轻浅渐进至深暗的湖底,鱼线缠着水波,尽是透不着光的背面,游鱼低浮。
“当我面对粼粼波光时,就看到了银河,正在躁动。”
沉寂近半年的银河,熬到了春天,再耐不住寂寞。
距离瓦普实验不到十日。
“你欣赏胥夫特的方案吗?”
莱因哈特并没有松开手,还是停留在他们说不出敬语的最近,确保他们一齐看紧盯湖面微澜:“不要问我也想问你但最终决定不问的问题,奥贝斯坦。”
他们在思考同一件事,可是当深究这件事之时,总会牵扯出不同的意义。
“如果实验成功,我会去趟秃鹰之城。”对此总是怀抱心事的年轻人语调平静地说,“你想去吗?”
“对下官来说没有这样的必要。”他觉得这是应当留些空间与距离的问题了,可话音刚落,就能感觉到边人扭望着他,责备中带着些许伤感。
“真是无情的人啊,奥贝斯坦。”
“抱歉,我理解错了。”歉快得出人意料,他向来严格地划分范围,公与私的边界因他对另一件事的凝神贯注而抖动,但歉的主要原因,还是后话,“即便如此,我依旧认为没有必要。”
“……也没有错,你没有错,”这般坦诚令莱因哈特盯着他沉思超过两秒钟,“这是个复杂的问题。”
在那之后半年过去了。
对他们俩来说如此,对全宇宙来说也一样,只是有的人,停下了脚步。
“你不是在乎过去的人。”莱因哈特低声感叹,这不是第一次,若看向未来,可能也不是最后一次。
过去,或者未来,又有什么区别呢?奥贝斯坦不过是只在乎眼前这一个人而已。
“我可以提竿了吗?”他突然问,立即将对方的注意力拉回湖面上,似乎只有微风抚过。
“你是感觉到力量了吗?”在战场上临危不惧丝毫不见慌神的战斗天才不停地变更角度观察浮标和水,尽力得出令人信服的结论,“也有可能是挂住了什么,肉眼看还不是时候。”
现在奥贝斯坦可以确信了,今天元帅阁下的注意力的确完全不在钓鱼这件事上,更别说诚心教学了。所以待莱因哈特认为可以提竿时,大鱼已经咬着饵食悄悄溜走了。
“是我上当了,实在抱歉,这肯定不是个愉快的验。”
不是个拥有好运的日子,年轻人一边致歉一边收起鱼竿打算罢手不干;到底有些沮丧,却又不甘,他卷着线轴盯住淡然之仿佛一回就领略到钓鱼真谛的男人,看着看着竟有种期待安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