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陵已然成为一片人间炼狱，地上堆积了大量的尸，有老有少，个个肢残缺、死状惨烈，秦若探看去，正好与一个死婴对上眼，婴儿大张着嘴被插在一把大刀上，拿刀的人仿佛将他当胜利的战旗，正自豪地挥舞着和旁边的同伴炫耀。

        “说！圣子、圣女在哪里？秘境的钥匙呢？”

        傅铭怪笑着说：“正白门的一些事务罢了，真人还是别多问。”

        “师父…………”程少虞再次出声促，看样子已经忍不住了。

        知错能改，是个好孩子。

        其他正在四作乱的人也发现了这里的变故，从地下城各现，围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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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狭窄的甬中走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君颜说了句“好重的臭味”，秦若和程少虞立刻警觉起来，又向前走了十来分钟，终于来到出口。出口设置在甬的地上，一个直径约一米的大，只要下去就能到达守陵人们居住的城，程少虞走近出口向下看了一眼，面抽搐了一下，无助地看向秦若。

        “住手！”早在秦若召唤出彤谷鸟的时候程少虞就已经先一步下口，长剑一挥，将红衣人退了十步远。

        秦若叹口气，召唤出一只彤谷鸟，踩着它的背上飞了下去。

        因为十九陵只是一个提供奖励的地点，所以秦若本没过详细设定，因此也没想到，在这个世界的演绎中，屠杀十九陵的居然是正白门。正白门严格来说不算是门派，而是一个雇佣兵组织，只要给钱，正白门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可这些痕迹都是新的呀！”半天没说话的君颜突然开口，走在前面的两人脚步都停了下来，转看着她。

        红衣人表情几经变换，勉强扯出个笑容：“原来是孚玉真人尊驾。在下正白门，傅铭。”

        “好，那我不多问了，直接叫你们血债血偿吧。”

        秦若走近那个大探看去，自下方飘来丝丝凉意，以及，十分厚的血腥味。

        我的娘诶，也就是说，故事背景中的十九陵大屠杀就在今天，刚好被我撞上？！秦若心中哀嚎，面上依然装得非常高深莫测，朝两位徒弟点点，声音平静地说：“里面恐怕出事了，各自警醒些。”

        “不知傅真人这是在什么？”秦若挥了挥手，程少虞扶起倒在地上的老人，开始替他疗伤。

        “师父……”程少虞手里已经提了剑，时刻准备冲下去救人。

        看来是打算光明正大不要脸了。秦若怒极反笑，笑得傅铭心里发慌。

        “也对，是弟子浅薄了。”

        秦若拧紧了眉，接过程少虞的话：“要么就是有一大群人，带着某个目的一同进入了十九陵。”

        在秦若看过去的一瞬间，一个年纪稍大的女孩也像感觉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抬看向这个口，在意识到藏之所被人发现后，女孩抱着自己的膝盖，颤抖着哭了起来。秦若怕她发出声音，赶紧摇了摇，对她了个禁言的手势，女孩似乎明白了什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连连点，继而跪在地上向秦若磕起来，想求她救救此刻正在被折磨的其他人。

        秦若拍了拍程少虞的手，让他稍安勿躁，自己则是顺着老人的目光看了过去――巨大的青铜钟上，藏着几个小孩子。

        下面传来一声大喝，秦若循声望去，看见一个穿红衣的人正在审问一位老人。

        程少虞听了，借着手里的夜明珠凑近仔细观察片刻，也点了点：“师妹说得没错，这是微光苔，生长速度惊人，如果不是一天内有人经过，本不可能留下痕迹。而且这痕迹不深，反倒是面积巨大，要么进去的是一个形魁梧的人，要么就是……”

        “阴阳谷，东望峰。”秦若站在彤谷鸟背上，后跟着君颜，优雅地自半空降落，“你是？”

        “谁？！”红衣人突然被偷袭，连忙后，嘴里大声呼喝着。

        老人脸上全是血，手脚扭曲，显然已经被打断了，面对审问只是咬紧了牙一声不吭，那红衣人见老人不肯回答，举起手中的剑一剑削下了他的耳朵，老人连想要去捂住伤口这样简单的动作都不到，只能疼得躺倒在地上呻。

        君颜指了指石上的痕迹，解释：“这种苔藓我认识，一天便能铺满整个山谷，可你看这上面的痕迹，显然被刮下来还不到半天呢。”

口隐蔽，我不也带着你们进来了吗？”

        “……”秦若强忍着呕吐的望，目光四下搜索起来。她记得很清楚，十五年后的故事中，守陵人一族是有幸存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