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就是“它”了。
但是更快地,那些惊恐、愤怒、力量全被压进了太刀内,火焰噼里啪啦灼烧着五脏六腑,疼痛让理智清醒,理智使得一切都默然无声。
为什么……不同……一期一振想不起来,眼前被完全的遮住,黑暗会带来恐惧,也会带来庇护。
“一期一振,回答我,乱和退离开之前说了什么。”
一期一振抬眼,极近的距离下,两人的瞳孔都暴在对方面前,眼底神色一览无遗。
顾锦知,眼前的太刀摇摇碎,这个时候只要进一步地贬低他的努力,剥夺他的仅剩的尊严,再否定掉他思考的能力,就能完全的把它打造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了吧。
清醒着自投罗网的猎物,
他更加顺从地微扬起了脸,顾锦的手近乎被他用脸托着,脆弱的脖不加防备地出来,结微微动,主动,积极,是剖心自证的……虔诚,每一寸肉写着臣服,每一个神情透着讨好,将所有死交到面前人的掌心。
弟弟们……
一期一振是前者,他无比清醒地接受了越发崩坏的现实,并立刻有了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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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戒备。
一期一振想,还能怎么样呢?
就像在把玩手掌里的玩。
“我知了。”
腰要直,膝盖要打开与肩齐宽,压在地面地面,脚要并拢,屁压在脚跟,手背在后,打开膛,最后调整绶带,肩甲。
他不可能抛下弟弟们的。
顾锦只感觉手底下的睫扇动带来几分意。
顾锦俯下去,白色狩衣发出轻微声响。两人距离极近,顾锦终于可以听见太刀压抑的呼,指腹慢慢划过一期一振的眼窝,了一下已经不再泛红的眼尾,轻声发问“你愿意我的刀吗?”
“没关系,主人在呢!”“嗯嗯,主人在呢!”
会被猎人连带骨吃掉。
只手去一期一振脸上泪痕,温热手掌覆上尚且泛着红却已经没有意的眼睛,遮住一期一振眼前一切。
就在被顾锦碰上瞬间,一期一振整个子徒然紧绷,大难以抑制地颤了一下,却没有闪躲的实际动作。
哪怕前方是深渊,是数倍强于己的溯行军,是审神者的恶意,一期一振也会挡在他们面前,哪怕是螳臂挡车,哪怕是自投罗网。
顾锦没有提示,没有促,控着藤蔓一点点调试着一期一振的跪姿,神情不算暴戾,甚至与刚刚的压迫判若两人。
从容,戏谑。
退的声音稚,乱的声音清脆,却如惊雷般划破了一期一振的梦魇,因为一种更深的惊恐从尾椎骨窜到咽,准地抓住了他。
惊恐会产生焦虑,焦虑能引导愤怒,愤怒则带来力量。余烬掩盖的火星一下子迸发,炙热得每一骨节都在发抖,一期一振几乎要抓住那双覆盖在自己眼上的手发出质问,力可能会大得把人类纤弱的手折断。
主人?!
什么……回答什么……眼帘上的温热慢慢变得鲜明,一期一振终于从自己的梦魇中浑浑噩噩敛起一点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