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六撑在床沿的手指刚到王师毅後与师文的连接就听到两齐这话,再不动作了。
这句话一说可不得了,乐六听见,手上停了下来,牵动著地上的王师毅也停住了,微弱地著气。
“谁要你出声提议的?”乐六浅浅的一声,叫两齐听了想就跑,“我记得我让你出去。”
平日师傅绝不会这般对他说话,两齐上一阵冷过一阵,自从他跟了师傅接了尸首以後,他还从没觉得这般阴寒过。两齐还算聪明,不便再说,赶快尽礼别脚底抹油早走早了。
“……你且去吧。”乐六在方才的空隙里料理好了城里的事情,缓缓起,站在王师毅旁望著那还包裹著师文不放的,许久才有动作,将王师毅拉了起来。
“你记住,近来好解药,扔东西的时候也仔细著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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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王师毅意识不大清晰,但这麽一动,後庭的拉扯明显,还是发出点声响,手间居然还有点微弱的力气,想要甩脱乐六的搀扶。
“师傅是为了此人实在难缠而发火麽?”乐六还没想清楚下一步该如何扯出刀柄,两齐就在他後插嘴,“两齐觉得,若这玩意儿真不听话,不如拿药断了联系,扔他出去算了──谷大夫不是说他在养新的宝贝,也不必特别珍惜这一个。”
乐六,默了一会儿,来了一句:“师傅,您在生气?”
乐六顿了一下,指尖一画,将师文抬了起来,跟王师毅保持一样的位置,平移到了床上。
两齐忽地有些恐惧,屋里静得出奇,傍晚最後一点暑气霎时间退去,站在这里都有些寒冷。只见乐六坐在床上,缓缓地扭过来,向来目无焦距的眼睛扫过两齐。
“……帮我把他里的东西取出来,”乐六看了看伏在地上只有气的力气的王师毅,知他断不能自己动手了,便让两齐去,“挪到床上去。”
真是难堪……两齐看那大刀,大概是待在里面时间最长的,表面上浑浊得快辨不出本来的颜色。两齐抓住还算干净的地方向外拖拉,可那人里面像是有强大的力量牵绊著刀柄,叫他无法与之对抗。
说得巧妙,什麽二爷怪罪,分明是两齐指责。乐六听著,心里清醒了一半,既然两齐给他台阶下,他也不会推辞掉。
两齐不服,使劲儿往外拽,不见多少动静,甬中倒是有血向外涌出,顺著刀柄就要淌到两齐手上……
两齐知自己成功,赶紧著手去。来到王师毅後,看著那些混乱的东西,两齐皱著眉拽出沾满血色的小物──每出来一样,那王师毅的就抖一抖,等除了刀柄以外的东西都没了,後还怒放著,闪著殷红豔丽的光彩,好像再合不拢了似的。
险些弄污了手,两齐丢下那刀,抬向乐六报告:“这刀柄实在弄不出来,师傅可有办法?”
“‘玩意儿’也是你能叫的麽?”
“两齐,你是指责为师过分了?”乐六声音一如既往,但此时带著教人骨悚然的因子;两齐背後凉了一凉,还是住了,应答:“两齐平日见师傅都喜欢那些乖巧的玩,如今换了胃口不说,还要把人这般用……两齐是怕二爷听到风声,怪罪您疏忽职责。”
“等等。”
乐六又忽地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