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喝断了乐六的抱怨,他早该知对没按常人方式长大的妖怪用这种办法本是对牛弹琴,王师毅现在左右不是,只能不理乐六的抗议,手上力气更重了。
也能清静了。
也不给人个痛快。乐六觉得那火辣辣的痛感都要烧到脑袋里了,赶忙绞尽脑汁找到个新的故事:“那就说我跟庸医,刚认识那会儿……”
这下牵动乐六整个,痛得他闷哼一声。
“闭嘴!”
而出这惊人之举的王师毅,他在听见乐六说到过去的时候,哪怕只是提到了星星点点,便不愿听了,心里来回晃动的都是他自己小时候的故事──他还记得,练功磨破手脚,受风寒病倒在床,上房揭瓦被摔得分错骨……一遇到这些,就会有人坐在他床边,搂著他的脑袋,著他的小手,不停地说话,帮他缓解一时之痛。
乐六尽力抬起手从脸颊的伤口上狠狠抹了一,看著自己血红的手指,又:“是比你们黏稠了点。但也只是反应得慢点,疼起来闷些……还有的时候运气好,就……”
“不听。”
他的玩意儿受不了了,不许他再说这些。乐六怎麽会被自己的玩意儿控制?浑上下像散了架似的,没有哪是不知疼的;这种时候,他可没有什麽好脾气,容得下别人的命令。
“……让我说点什麽。”乐六受不了一次次被王师毅堵了一半的话,脑袋里像煮开了一锅粥,轰轰隆隆的,要是再不自己动一动,那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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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六本就糙难听的嗓音如今带著痛意,落到王师毅耳朵里显得更加难耐,刮得耳畔一阵阵麻痹,反倒惹起他嗓子眼里乾疼乾疼的,再也听不下去了。这家夥怎麽不像自己小时候那样,尽快睡过去?睡一觉什麽都好了。
他一定是摔坏了三魂七魄五脏六腑,才会对驱尸乐六也这麽。
“还有你们说的,‘血魔’的功夫……”
边说边觉得王师毅手劲儿越发大了,乐六也是识时务的人。
这是打算堵我嘴但是摸错地方了?乐六疼得有点迟钝,除了脖子痛痛暂且想不起别的状况,被王师毅压在肩上,没有力气挣脱出来。
“不想。”
“……怎麽摔的?刚才你昏过去都没感觉的吧?你觉得我不疼……我离了村子,还没这麽痛过……”乐六缓缓地说著,一如过去在安德掌著一座城市那时候一般,平淡得很。不想话没说完,脑袋就被跟那手一样摁住,歪著酸痛的脖子撞到旁边一个肉坚的肩膀上。
他的话被旁人打断了──王师毅一声不吭地握住他眼前染血的手指,扯到两人目所不及之,用力摁在地上,不让他再抬起来。
“你倒……得著报复的机会了……”乐六能动的只剩下嘴巴,“玩意儿,以後你不会故意,伤你害我……好,我不说这个……”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小时候,我师傅的……你不想听?”
“不准说!”忍得极苦,乐六好不容易想起一件与王师毅无关的事能说,可又被他打断了。
“……还是捂嘴好点,”乐六停了一会儿,又出声了,“你这样,疼得更厉害……”
“那我……我说说,草溪村的事情吧……”
的活物说起话来,“你以为驱尸人也跟尸一样,不知疼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