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要当心著点了,玩意儿。你的命可不是你一人的。”
虽然从前没仔细思考过要如何才能杀死自愈神速的驱尸人,但如今乐六的脑袋就靠在他这边,上的长刀短匕虽已遗失,但至少还能折断乐六那看起来苍白细瘦的脖子……如此这般,就算他的恢复能力再强,也难以活命吧?
“关寒飞什麽事?你就是我的东西,谁跟你提过放你自由?白荧血在你那儿,血骨一脉也在你那儿──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毫无联系了?”乐六觉得这玩意儿是真摔傻了,异想天开至此,事到如今还能想得出这种笑话。
原来是这样……血骨一脉除了移伤,还有这样的功效。这是菡中所不知的,那王颀也一定不知,否则绝不会有清延猜测的那种打算,让王师毅受的重伤把驱尸的邪魔耗到毙命。
眼下是最好的机会了。
可这话的意思……
“什麽意思?杀你就是杀我?”王师毅觉得不对,终於甩开倚靠他的乐六,令後者撞上坚的岩,疼上加疼。
乐六听了半天不说话,终於开口,又是没没脑的一句:“玩意儿,有人要你置我死地?”
难怪乐六会在拿出白荧血之後想起血骨一脉,这算是在完成他第二次给
对……不过……
“也对,你既然想死了,杀我也是个办法。”乐六倒不怕,还帮王师毅分析起来。
“你现在要杀我?”乐六大概是觉察到他的眼神,轻松地问。
王师毅靠著岩端坐,任由乐六的脑袋落在他肩上,双眼紧盯著那仿佛一折就断的脖子,半天都没有动作。
王师毅猛然想起,似乎不久之前就有这样一个时机,乐六就是这样毫无防备地在他面前,他完全可以在那时就除了这妖魔,但是,他没有下手。
“不过人人都要轮上的事情,我早点又何妨?”
我自由。不其他东西,正邪两立,你我势必分而行,难不成我还要去助血魔称霸,残杀我的亲友吗?”
只要现在伸手过去……
“那好,你告诉我,白荧血在哪儿?我弄出来还你就是,反正本来断了联系我就该跟那些武林人士一起死了,你拉我回来……现在我还你!”想起在金岭派被亲人友人满怀疑虑的目光注视的时光,王师毅无法忍受了,他本就该死,死在安德或者死在金岭派,总之从他打定主意要杀血魔的时候就该死了,都是这个驱尸鬼手一次又一次地将他拉回来,不给他个痛快。
那时他是怎麽想的呢?
“……我没说过?”乐六停下回忆片刻,也觉得奇怪,“血骨一脉同生共死,跟伤口是一回事儿──不你我谁先死了,另一个必死无疑。
不是让他沉浸在疼痛中的时候。王师毅视缓缓调整坐姿将自己挪正的乐六的脸,追问:“为什麽说杀了你就是我死?”
“……你想死?”乐六冷声问。
“我可不听别人命令!我不过要结果自己,与置你死地有何关系?”王师毅说著,脑中想起乐六这麽说的意义,“你的意思是,要我杀你才能走得了?”
说到底,还是白荧血和血骨一脉的问题。
若是这样,再没有比眼下更好的机会了。驱尸鬼手失了白荧血又受重伤,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现在不杀他,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