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已久，他被乐六琢磨成了“玩意儿”，可乐六，到底还是没有被他改变。

乐六和王师毅，终归不是那些逍遥天涯的小儿女。仇，恨，立场，过往，每一样都足以绊住双脚，让他们俩难以迈近一步。

就好像那些江湖儿女情定终似的。王师毅再听一遍，总算感觉到怪在哪儿了。

或许不是。一来到山谷中翻卷上下的火热又在内搅动了──凌风草不过是御寒的草药，跟那些下三滥的春药可没有相同之。尽听乐六那麽说，又目睹了菡中的情事，可王师毅的判断力还在，紧抱着凌风草这最後的藉口，那也是他自欺欺人的事。

不了找不准位置撞得生疼的牙齿，王师毅想起前次肉交缠中的那些齿厮磨，凭着清晰的记忆，还给乐六。

重新得到的生命，葬送在乐六手上，又开始在乐六手上。

指尖越收越紧，王师毅觉得自己快要将乐六的衣服挖出来了。

说到仇恨，王师毅对乐六，已是深恨刻骨。

凌风草。

“乐六……乐六……乐六……”听见自己的声音，王师毅赶忙咬上下，可那些愤愤的呼唤自齿里迸出，乍听之下，反倒分不清他的情绪了。

理智告诉他不应该如此，不应该疯了似的上乐六，上他本该仇视本该痛恨的人，以错误的方式开始他的报复。

我想老六爱玩意儿一样，深沈地爱着你们！！爱你们！！！

会因乐六一言一行而悸动的，王师毅再也找不出别的说辞了。

这一回，王师毅没有理由停下。

回答乐六的话。回答吧。王师毅想要说服自己，可所有的声音都堵在中，是与否，同意与拒绝，没有一个能说得出口，只是将王师毅不停动的心冻结在原地。

“……怎麽，药效又来了？”乐六摸着他开始发的後颈，只是问。

甚至是庄重，这是乐六能说出的，最理智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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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被快刀挑断了心口纠结一团的丝线，王师毅顿觉轻松，竟想起当他与乐六的联系第一次被断开时的情形。

作家的话：

死死盯着乐六，王师毅咬了咬牙，扯起指间皱成一团的衣襟，闭起眼，将凑了上去。

不知不觉，熟悉的手搭在他的後颈上，来回摩挲，像是要去弄他越来越乱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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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六……乐六……乐六……”一时间差点不过气来，王师毅狼狈地移开嘴，嗓子里憋着的声音倾泻而出，竟是一遍又一遍乐六的名字。

阵阵心乱，王师毅按捺不住，自暴自弃地将自己埋在乐六的间。毫不柔，乐六就是个被凝凝变得冷冰冰的驱尸人，可是王师毅一旦开始了什麽事情，就不会停下。似乎满带怒气，他暴地撬开乐六的牙齿，像前面乐六对他的那样，发狠搅着没有动静的，反倒是像他在讨好乐六了。

可是，却再一次忘了主人的意愿，被乐六那一句话激起波澜，把潜藏的热意都翻了出来。

乐六还是冷的，无论哪儿，都冷得合乎他驱尸鬼手的称号。但王师毅已经不堪承受比自己更热的事物了，在他眼里，他像是浑热情，而乐六却不给他对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