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人出手,王师毅不是乐六,总有点内疚。
不过王师毅问他话,并不会得到答案,即便是有人回答,那也是驱尸人说的,不是尸ti。王师毅没有乐六的本事,听不见尸ti说的话。
青年没有回答他,不出一言。也是,shenti都残破到这种程度,不知daohou咙还在不在,能发得出声音吗……
过去安德城里热闹,不仅是乐六将玩ju们那些动作表现得惟妙惟肖,而且能让大多尸首都说出话来。王师毅不懂其中dao理,只是眼下这一路,实在静默到可怕,既然要去对峙,不如先跟对面聊聊,能听得出对方的企图,就更好了。
王师毅发现自己有时跟乐六越来越相似了,思考一件事,让他仿佛看见了乐六。对面是个驱尸邪魔,似乎比乐六更加丧心病狂,王师毅心里不带正义与痛恨,居然想与对方谈话,淡然如斯,好像他与那驱尸人是同类,只消说说,就能退敌……乐六遇上此人,大概就会如此吧?王师毅不禁在心中笑话自己,对方可没有他一样的想法,那尸首一味沉静,脚步轻巧,或许是因为他缺了五脏六腑,调动起来比常人更加轻松吧?
……连同情都没了吗?王师毅就像乐六似的看那肉shen,尽guan懂得不多,没准儿这就是当初乐六说的,“有点慧gen”,可以试试驱尸之事。
真不知当初乐六是怎麽看出来的。还是说,那不过是为了将王师毅活着留下找的藉口?
王师毅绝不可能成为乐六的徒弟,乐六一开始就该明白,但还是不断地尝试着──本来就该杀了这个玩意儿,乐六还是在反复地问着反复地说服自己,找出些不杀的理由。
“……你不愿说,就算了。”王师毅见尸首还是默默走着,似乎是不会说话了;可又走了一会儿,他们显然已经离开太山地界,王师毅想起在山上的袁青诀,还是有些担忧,“……我们这是去哪儿?”
既然前面不说,现在依旧不会回答。那家夥在天光渐暗间满shen阴郁,王师毅觉得周shen森冷许多,跟着这麽个毫无生机的东西,走了如许多的路……
没有回答。一片死寂中只有王师毅的脚步声,那ju尸ti的脚下,轻盈得快要飘浮起来,明明是缓步而行,可看起来像是小跑一般,让王师毅忍不住看四周景色可有什麽异常。
时间似乎都变化了。他隐约记得,一年前在安德,在韩府,入夜时他看见失踪友人的shen影进而跟出去的时候,那气氛,跟现在有种异曲同工之感。
只是乐六不在,这尸首不是乐六cao2纵的,而乐六还不知在不在目的之地,是否像安德那般,专门等在尸线的另一tou?
等王师毅再见到乐六,苍白的青年被悬吊在两棵cu壮的大树之间,垂着脑袋。
乍看之下,像是飘在空中一般,但仔细一想,不对,一定是被驱尸人那看不见的尸线绑了起来,困在两树之间。
而且……看附近地面上大小乱石……或许尸线固定之chu1比王师毅猜测的更多。
一边想着对方到底是如何将乐六弄到此地又如此严密地吊挂起来,一边快步过去,他不guan那个负责引路的尸首,一心想着先将乐六从那里放下来,再行计议。
对手一定就在附近,在暗chu1看着他们,像在之前那坟场里一样。王师毅极为讨厌这种感觉,想着无论如何先让乐六摆脱窘境,才能制得住敌手……
尚离乐六几丈开外,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