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后巷的俱乐bu后门外,立在屋檐下那一小片阴影里的灰发男人显然不大适应外界这种灯红酒绿的喧闹环境,低垂着tou的样子稍显局促。
“胧??”
听见那声惊呼,他整个人一僵,抬tou对上门内看向他的那双上妆后漂亮得惊心动魄的绿眼睛,更显局促到一副手足无措状。
“老、老师……”
——这一刻,他居然可耻地感到庆幸。
庆幸他的老师选择回到那只恶鬼的囚笼中,庆幸她没有选择留在那位竭尽所能只想保护她的师弟shen边chu1于遥不可及的宇宙中,庆幸自己此生还能再次见到她。
可到tou来,只有他一个人仍然没能为保护他们的老师zuo成任何事,如自己这般罪无可恕之徒,又哪里还有资格再出现于老师眼前,甚至从这位无惧于痛骂那只恶鬼的师弟shen边带走她、恬不知耻地继续侍奉她呢?
自残形愧乃至心生退却之意,胧退后一步正要闪shen离去,灰眸倏地睁大。
伴随着一dao朝夕相伴多年无比熟悉的清雅香气向他扑面而来,属于他的老师的那双柔ruan温热的手臂将他拥入如朝阳般温nuan的怀抱中。
“胧……”
抱住数日不见的大弟子,感受到漆黑忍装下那ju比自己高出大半个tou的宽厚shen躯的ti温,看着多年来日夜相对的那张伤疤横跨的脸,松阳禁不住眼眶发酸。
这个傻孩子,满脑子就只知dao为她考虑,幸好虚应该是看在她自己主动回来的份上才不打算惩罚这孩子,否则她若是失忆不可逆,当真就此一去不返,都不敢想象届时胧的下场会如何。
“真是的,胧这回实在太胡来了,晋助也是,你们俩劲干些不顾自己不计后果的危险事。”
嘴上说着埋怨的话,嗓音不觉带了点哽咽,“我那天并没有责怪胧的意思啊,明明我都说过了,无论如何都绝不会责怪胧更不会再抛下胧不是吗,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再失去胧了……”
保持着被自己老师拦腰抱紧的姿势,胧全shen僵ying地立着,听见后半句话,才终于得到勇气似地,僵在shen侧的两臂一点点抬起来,小心翼翼地拥住shen前那ju裹着一shen艳丽和服的柔美shen躯。
“胧不可以再zuo那种傻事了,知dao吗?”
“……嗯,我知dao了。”
chun角微弯,灰发男人圈住怀里的长发师长的臂弯收紧一分,“再也不会了,老师。”
即便是如我这般卑劣的罪人,往后余生也绝不会再离开您shen边,哪怕直至您所赐予新生的这jushen躯腐朽,惟愿化作亡魂还能留存于世,生生世世与您相伴。
并没阻止那个人从自己shen边跑向另一个男人,站在原地目睹不远chu1这副师生亲密相拥的画面,银时垂下眼眸没说什么。
从店里偷溜出来的桂窜出后门到他旁边,望见这一幕,默默叹口气,安wei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解决牵挂已久的一桩心事,松阳安心了一截,估计胧是被虚派来接她回去的,想着正好那两个孩子都在场,难得有机会能让他们仨碰个面,拉着自己大弟子回到门前。
“银时,小太郎,这位是胧,是你们的师兄喔,大家互相打个招呼吧。”
“……”
空气陷入一片无言的安静,发色相似的两个学生一个低着tou一个别开脸一言不发,另一个女装扮相的长发学生表情复杂地yu言又止。
……这些孩子们不是已经和好了吗?状况外的长发师长左看看右看看,一脸迷茫。
“你们怎么啦?”
毕竟自小负责缓和气氛调节同学关系,更不忍心让自己老师尴尬,chu1于打工模式的桂率先开口打破僵局:“师兄你好,初次见面,人家是假发子——啊不,不是假发子,是桂子——不对,不是桂子,是桂小太郎!”
印象还停留在他攘夷战时期形象的胧:“……”
既然对方有异装癖,还用女xing自称,该guan他叫师弟还是师妹?拿不定主意,他姑且微微颔首回了句“你好。”
两边有来有回乍看上去还ting兄友弟恭,对此感到开心的长发师长侧过tou:“银时?”
——可恶!假发你这个叛徒!
接受到自家老师带一点期待的眼神,暗暗磨牙的银发男人不情不愿地张开嘴,带点咬牙切齿地出声,“幸会幸会,师、兄。”称呼的两个音节完全是从牙feng里一个一个挤出来的。
……倒也不必这么勉强自己。并不是吐槽系角色的灰发男人冷漠脸,“嗯,师弟。”
“好啦。”没注意到学生们之间的小别扭,松阳眉眼弯弯dao,“你们都打过招呼了,以后要好好相chu1喔。”
这样一来,就算是正式将胧以自己大弟子的shen份介绍给其他学生了,这下可谓是了结一桩自己最大的心事之一,她连想到回去又得面对某个光会欺负自己的坏dan都没那么烦闷了。
这shen借来的衣服,胧说是虚交代他买下来,不过西乡店主表示“就当给吉田小姐的见面礼吧,你的两个学生也帮了我不少忙”,直接把整件和服送给她了,生活在这条街上的人果然都很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