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樱花林,周围的环境有些像过去的村塾——只可惜未到花季,枝暂且空空,想来到了来年春天,一定是副落樱缤纷的美景。
引路的男人于门前驻足:“我们到了,老师。”
他上前推开门,松阳跟着他步入空无一人的院内。与其说是宿屋,此更像一间适宜定居的屋敷,山水景观应有尽有,黑瓦木屋的结构很有亲切感,前院居然也跟过去的村塾里一样栽了一颗高过篱笆的松树。
“住在这里应该很不错呢。”她微笑着发出感叹。
背对着她的高杉没有回,只问她:“老师喜欢这里吗?”,得到松阳肯定地“嗯,很喜欢喔。”的答案,他便没有再说话。
进入宽敞的和室里坐下,紧闭的拉门将喧闹的寒风阻隔在外;被炉桌上点起了蜡烛,铺满一屋子静谧的黄。
斗笠摘下来,灰色的围巾取下来叠放旁,端坐对面的紫发男人拿起茶壶倒了杯茶推给她,松阳接过茶杯小口啜饮着温度适宜的热茶,一边咙,一边酝酿措辞。
把茶壶放下,并没给自己倒,高杉先于她开口:“老师,我想听您告诉我,您回到地球的这半个多月过得如何?”
许多事情着实难以对这个过于在意的孩子细说,松阳挑挑拣拣讲了些和其他两个学生再相会后的趣事,也提了几句同他冰释前嫌的自己大弟子的近况。
“嘛,总得来说,日子还悠闲,每天都很好。”
她轻声细语地说,高杉安安静静地听着,一成不变微微笑着的表情像一副面,摇曳的烛火在他幽绿的瞳眸上明明灭灭着。
听到她这句总结似的话,狭长的独眸缓慢地眨了眨:“老师和银时在一起了,是吗?”
“啊,那个……”
还在整理关于这分的措辞,松阳给他问得有点不自在起来,毕竟是抱着借此机会向对方告白的念,漏出发间的耳朵尖不由微微红了红,声音轻了下去。
“嗯,是的……”难为情地停顿片刻。
但是,对于晋助的心意,我也一样……没等她这话出口,高杉接着她的话尾转而问,“虚呢?”
问完又问,“老师不想告诉我您和那个男人之间的事吗?”
的确是有意避开对他提起虚。九年前在总的见闻导致虚带给晋助的印象太糟,这孩子格又固执,一门心思认定虚只会伤害她,是为了自己才对虚敌意颇深与虚敌对。一时半会松阳还没想好究竟要怎么说才能让他打开心结、不再把自己置于危险中。
但他话锋一转直截了当问起虚来,她也只能打住刚才的话题,先尽力挽回一下对方眼里她弟弟的糟糕形象。
“胧应该都对晋助说了吧?虚他……是我的双生弟弟,其实,我们这几百年来都一直在一起,他也一直都在努力保护着我。”
字斟句酌答,淡绿如湖的清澈眼眸不自觉低向握在细白手指间的萩烧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