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音就弱了下去,靠在紫发男人肩上的那个浅色脑袋压了下来,他xiong口响起了一阵轻轻柔柔的均匀呼xi声。
都困成这样还惦记着他的情况,老师真是……侧向对方的碧眸里满是化不开的情意。
一手抱着在自己怀中安睡的师长兼爱人,一手梳理着她柔顺如瀑的长发,褪去了一shen属于鬼兵队总督的戾气的紫发男人,此刻看上去温柔到了极点,他shen上由内而外散发的那种幸福感莫大到近乎无可比拟。
居间里一片静谧,并无要发生什么的迹象,溜出去的银时拿着顺手取的抹布蹲在门外听了几秒,推门进来,看见高杉打横抱起睡着的松阳走向这边。清楚他打算zuo什么,银时也没贫嘴那些“不许乱抱阿银的老婆”之类的,给人让开路自个去收拾残局。
去往浴室的紫发男人给自己老师清理过shen子、换好衣服,把人抱回来,满地狼藉已在屋内的银发男人的打扫下归于整洁,布団全都换过新的,弄脏的也洗过晾去了后院。
少年时为同一个目标而结下的这份心照不宣的默契感,时隔多年依然存在于这两个男人之间,只因他们都想要用一生去守护的那个爱到骨子里的人,时至今日终于切切实实回到了他们shen边。
沉睡中的长发师长被小心翼翼地放回重铺好的一床nuan和厚实的被窝里,注视着那张毫不设防的恬静睡颜的两dao目光都饱han着要把人溺进去的深厚爱意。
给她掖好被角,两个男人照例是分别于她shen侧面向她躺下,又尽可能地睡得更挨近她,还各自从被子底下牵住她一只手,而后才安心且满足地阖眸。
一室寂静而安宁的夜色中,安然熟睡的老师与一左一右睡着的银发学生和紫发学生紧紧依偎的姿态,同往日那间偏远村屋里的无数个夜晚近乎如出一辙。
只是昔日赖在中间的浅发大人怀里被哄入睡的这两个孩子早已长大成人,能够反过来为自己此生最爱的这个人遮风挡雨、wei藉她的shen心、成为她所依靠的归宿、给她带来无数的美梦。
因多年的分别而停滞在过去的时间,终于又开始重新转动。
*
次日,留宿的银时一起床就换回衣服自行离去了,松阳醒得稍晚,起来先回复了他走之后发来的简讯。比她早一些起床的高杉照旧给她梳理好tou发和换过日常衣物,又变戏法似地端出一人份的早饭——热气腾腾的一碗铺满玉子烧的米饭和一碗味增汤。
理论上来说这个出shen优越的紫发学生不善下厨,松阳有些好奇早饭的来源,对方说自己吃过了,她也没多问,正要拿餐ju,跪坐在她枕边的紫发男人先一步拿起筷子,说是要喂她。
……在照顾她过tou这点上,晋助和胧还真分不出高下。
心觉无奈,又一向拗不过这个最固执且死心眼的学生兼恋人,松阳只得依了他,忍耐着难为情让一脸chong溺地望着自己的男人把食物喂进嘴里。
愉快地投喂完自己老师,把餐盘收走,高杉便拿出自己和见回组联络用的那bu通讯qi,询问她是否需要联系在京都的那两个孩子,松阳对此期待已久,眼巴巴地等他拨过去。
“早上好。”
接起通讯的人是信女。时隔多日再见,不苟言笑的蓝发少女相比上回看起来有些紧张,一见屏幕上笑眼弯弯的长发师长就结巴了。
“高杉师兄和、和老、老师……”
“好久不见呀,信女。”
不过紧接着飞奔而来的澄夜情绪要比她激动得多,一见到分别许久的师长哇啦哇啦隔着屏幕哭成了小花猫,信女给她递过去的手帕都整条打shi了。
“松殿下我好想你呜呜呜真是太好了松殿下平安无事呜呜呜高杉师兄还在松殿下shen边也太好了呜呜呜……”
深知这大半个月来一连串围绕幕府的重大变故会让这位心思纤细的小公主十分不安,松阳赶忙温言细语地哄她,好一会儿才把她哄到笑颜逐开了。
想来这些孩子们私下沟通过,两个小姑娘都没问起那段全宇宙公开的直播相关,更没提起某个想起来就令她糟心的男人的名字,澄夜叽叽喳喳地全程都在说京都这边的情况。松阳简单交代了下自己的近况,问她们俩何时返程,回答“下周才能出发”的信女仍显得有些许拘束,每次唤出这声“老师”都面带忐忑。
(若有机会,她一定想要亲口称呼您一声‘老师’的。)
想起还未相认时,这孩子状似无意地对自己说过这句话,过往种种浮现心tou,松阳心中五味杂陈。
时隔九年重逢的那天,自己本该认出她原来就是那个曾在孤寂与黑暗中陪伴自己三年的孩子,结果那时的自己只会逃避现实。
上次和这孩子聊上天的时候,自己却又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