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省心的幼年状态能保持久一些。

        “看，这个灰色发的大哥哥是胧。”

        回转过，她开始依次给小号虚重新介绍自己的学生们，“胧是我的大弟子――就是指第一个学生，也是你建立的那个组织天照院奈落的现任首领，大人的你和他是最熟的喔。”

        并排坐的三个男人早在松阳转向这边时就不约而同收敛起眼中的情绪。不同于盘坐着的银发男人格使然会面对小孩子释放善意，规规矩矩跪坐的两个男人一个敛着眸光沉沉的碧绿独眸，一个微低着，面上都没什么表情，显出几分冷漠。

        听见自己的名字被唤出，奈落首领抬起沉暗的灰眸，与歪看向自己的浅发孩子对上视线。那双与他印象中截然不同的红瞳里，此时看起来只有属于孩童的纯粹好奇。

        “等于说……”

        坐在松阳上的小号虚托着脸颊沉思了一会儿，锐地捕捉到重点，“姐姐这个叫胧的学生，现在是大人的我的手下？”又加了一句，“他和我之前看到的那些手下一样穿黑衣服呢。”

        ……虽然事实如此早已无法改变，但松阳始终不太想承认。

        是自己的缘故才让那个带给她新生的孩子代替她陷落于奈落、心遭受过度的摧残，就算今时已不同往日，胧不再对那个男人言听计从，她仍后悔那时没能成功把胧一起带走，没能让他过上平常的生活。

        “唔……”

        她迟疑之间，对面的胧低声开腔：“是的，虚大人。”

        未想他会主动认下，松阳惊讶地抬，胧面无波动地继续：“我的首领之位是您任命的，论份，我的确是虚大人的手下。”

        对于“大人”这种尊称，小号虚没什么特别反应，视线在那张伤疤横跨的面容停留了一会儿，侧贴向松阳耳畔嘀嘀咕咕地。

        “这个大弟子手下怎么眼神凶巴巴的，脸上还有一好长的疤，看上去不像个好人。”虽压低了音量，近距离仍听得清耳语的内容。

        ……虚大人您自己才看上去不像个好人吧。

        面脸的奈落首领难得心内吐槽起来，明明和老师共用一张脸，为什么老师宛如照亮人间的阳和包容万物的神明一般，而您从到脚都散发出一毁天灭地的魔王气息啊？

        “哪有呀。”权当童言无忌，松阳哭笑不得地为自己大弟子辩解了几句，“胧才不会凶巴巴的呢，胧是个特别温柔贴的好人喔。”

        旁听的银时：……所以说这个笨还没意识到那个灰男的温柔贴只会对她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