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银看重的不是时长,是松阳的感受。”
本以为对方在对自己撒,却隐约察觉抱紧自己的男人上散发出一点低气压,松阳一怔,这孩子怎么了?
再着重强调,“为了彰显自己那方面能力有多强就按着人家从早搞到晚是一种很自私的行为,好男人应该在女人说要的时候才开始,说不要的时候就立刻结束。”
似乎回忆起什么,他面上呈现出一种不符合外表的漠然,“我和姐姐不知遇见过多少个人类眼中天真无邪的孩童,也不知多少次被他们拿石块砸得满血。”
她走上前正想开口,银时一伸手将她紧紧抱住,绷紧肌肉发力的一双结实手臂一把将松阳整个完全罩进他怀里,连松阳垂在侧的两条胳膊都被他一脑给圈进臂弯。
回答的语调是平日那种插诨打科的散漫,“没那回事哦,阿银心情很好,那小鬼睡得正香呢,一点都没被吵醒。”
由于高低半个,松阳得微抬下颌才能把脸搁在长成大人的银发学生肩。
好声好气地应着,男人还伸手给他掖好了翻开的被角,言行颇有种哄孩子的意味,“晚安咯,虚酱小朋友,个好梦。”
后脑勺对着人,一副下逐客令的架势,“你快点把衣服给姐姐送过去,别打扰我睡觉。”
在浴室简单冲洗完,松阳裹好浴巾,关上灯出来就看见安安静静侯在角落的银发男人。他低垂的红眼睛被额前垂下的卷遮住了大半,后的洗手台上整整齐齐叠放着自己拜托他拿来的衣物。
“有次姐姐为了掩护我逃走,还被一群人类的小孩子用棍子打断了,我找到她的时候,她血淋淋地躺在地上,人已经没意识了,口甚至插着一把柴刀,这就是你们人类所谓的天真无邪吗?”
“银时?”
懒得跟小屁孩较劲,银时吐槽,“虚酱小朋友,你能不能表现出一点未成年儿童该有的天真无邪啊?”
“是是,睡吧睡吧。”
神色漠然的浅发孩子说完这些,盘坐在他床边的银发男人没说什么,额前的卷垂下来遮住了一双火焰般燃烧着的鲜红眼眸。
偏着,她并不能看到挨在脸侧的那颗卷脑袋的正脸,亦没法从这个裹住自己的怀抱里抽出手去摸他的后脑勺,只
似是不知如何应对,他眼中浮现一缕纠结之色,干脆躺回床上侧过把被子一盖:“随便你,我要睡了。”
“是吗?”小号虚斜他一眼,“我听姐姐刚才一直在哭着叫不要,那你有立刻结束吗?”
“天真无邪?”小号虚嗤之以鼻,“那只是你们人类轻信的表象而已。”
背对他躺着的浅发孩子不理他,他看上去并不介意,起去取了自己老师的替换衣物,轻手轻脚地退出内室关好门。
那副如同在立誓的郑重态度,让小号虚微微怔了怔,不由自主般地看向那双正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自己的红眼睛。
“银――”
“净听你姐姐的墙角。”
权当讲给他长大后会变成的某个混听,银时语重心长,“搞太久了松阳会吃不消的,哪怕她会自我修复,神还是会疲倦的嘛,哪能动不动搞几个小时,那不是折腾她么。”
“现在的你们不会再遇到那些混了哦,阿银会好好保护松阳的,也一样会保护好你,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们。”
说这话时,小号虚就差没把“你不行”几个大字清清楚楚写在他除了长相一点都不可爱的那张小脸上。
声线却显得异常沙哑,让松阳有些担忧:“可银时的声音听起来像不开心的样子。”
……阿银是坏男人行了吧。
冷不丁地话锋一转,平铺直叙的口吻述说起无比残酷的字眼,倾听的对象面上的愕然散去后,一言不发地把角抿成直线。
猜想说不定和自己弟弟有关,她询问,“是小号虚被吵醒了吗?他说什么话让银时不开心了吗?”
“要知上次姐姐和晋助哥哥交的时候,到天都快亮了动静才停哦。”
不讨人喜欢的。
隔了会儿他才嗓音低沉地开腔,语调听似平和,只是声线稍显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