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妈妈听见声音跑出来,二话不说替她儿子把巴掌还了回去,居高临下的看着摔在地上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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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举起手臂的姿势和她爸爸一模一样。
校,每个月回来一次,住一晚上,孩子离得远了,见的面少了,当爹的也收敛了不少,至少每次接她回来的时候都看着很清醒,没再打骂。
曲临离坐在后排昏昏睡,迷糊间她感觉爸爸在摸她的手腕,她睁开疲惫的眼睛,一瞬间被对面飞一般砸过来的大货车灯晃得短暂失了明。
可她第四个月还是回家了,也不知在想什么,爸爸这次来接她特意打了辆车。
学校放了寒假,曲临离背着书包彻底回来住了,她一如既往的插着口袋往家走,那群不怕冷的老人又坐在楼下闲聊,
“不行,按照法律规定你现在还是未成年人,你妈妈就是你的监护人,这是她在法律上的责任,你不同意也必须执行的。”
“你就和你爸一样是狗改不了吃屎,你爸打完人之后还知跪下来哭,你是油盐不进!谁知你爸是不是你害死的!”
曲临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往屋子里走的曲临离停下了脚步,看着屋里熟悉的家瞪大了双眼,插在口袋里的手攥成了拳,她回,
妈妈在背后大喊,
“你觉得是我害死他的,你去报警抓我啊。”
“这也太没人了,那是她爹啊。”
可惜她妈本没听她说话,已经抱着儿子进屋了。
她当天晚上就回了学校,一路上都捂着后脑勺,大巴车摇摇晃晃,她的晕车病又犯了,灵魂卡在鬼门关摇晃。
室友都回家了,宿舍的气阀门也被阿姨关掉了,她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床上,没脱衣服,裹紧被子。
“歉。”
好不容易挨到了学校,她没进校门就又摔了一跤,膝盖跪在地上好久都没起来,门卫保安看着她上的校服赶紧跑过来将人扶进门口,曲临离谢过后又慢慢的走回了寝室。
男孩子的撒泼哭闹化成尖刀割断了她紧绷神经线上最细的一段,她的脑子都没反应过来,手就先扬起来一巴掌将比她都高的弟弟扇飞了起来。
失重了,她只能感觉到那感熟悉的手掌狠狠的在她上推了一把,整个人摔出了车子,在空中划出了一弧线,再重重的砸在地上。
老房子的隔音是个玄学,能传出去她和她妈放的狠话,传不出去她爸打她的声音,邻居们闲聊的话题也是个玄学,能聊她杀了她爸,不能聊她妈天天抽她嘴巴。
可这只持续了两个月,见了两次,第三次她回来,就因为在屋子里着耳机听听力没听见他的喊声,她爸揪着她的衣领将人从屋里打到屋外,曲临离的撞在了没关好的房门上,摔了出去,正好她同母异父的弟弟从外面跑回来,四岁的男孩看着住在隔的陌生人,绕过她摔伤的跑回了家。
曲临离爬了起来,没再看他们娘俩一眼,开门进自己的屋。
爸爸的手机就在她手边不远的位置,她看着那亮着屏幕的电话,一直看着,直到自己闭上了眼睛失去了知觉。
“不要不要我不要和她一起她要抢走我妈妈你!”
她是赶着晚上回来的,早上刚下过一场雪,路上的要命,在路灯昏暗的小路上司机不敢开太快,小心的往前挪。
一切都结束吧。
她横躺在路上,大货车翻倒在了路边的沟里,出租车已经被压扁了,爸爸又半个爬出了外面,朝着她的方向爬,大量的血从他下出来,覆盖着雪冻成的冰面上,冒着白烟,又瞬间被冰封。
“我爸也死了,我可以自己过了吧。”
后脑被磕到了同一地方,她在地上缓了好久才睁开眼睛。
像踢球一样,她又回到了那熟悉的三楼,站在楼梯间,和弟弟面面相觑。
没没尾的一句话,但在她站停看向他们后突然没有了后续,她望向他们的眼神比这寒冬腊月的风还冷,刮在脸上就留下一口子,冒出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