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里,罗大医生摇叹气,用手指戳着这两只很能惹祸的孩子,没力气骂他们。
萧羽的手疼得要命,心里也在犯嘀咕,会不会影响以后打球时手指的灵活度,可是一看展翔那个失魂落魄的表情,还是忍不住安对方。多年在场上打球养成的
罗卫用小镊子把残留在伤口里的玻璃碴夹出来。手指还嵌进了更细小的碎玻璃碴,需要用针挑出来,不清理就会发炎感染。
罗卫用手指用力在展二少鼻尖前两寸戳了一戳:怎么又是你!我就知你最不省心!
罗卫理完碎玻璃,给伤口消毒,了七八针,抹上止血消炎药粉,这才用干净纱布包裹好,板着脸叮嘱:“过几天来拆线,手掌不能沾水,绝对不能沾水!如果有发热或者其他的不舒服,记得再来找我!”
唐晓东指挥他们俩:“你们赶紧走吧,这里围了这么多人,把局里的都招惹出来可就麻烦了,还不赶快从这里消失啊!”
才一回屋,展翔就把萧羽按在床上,不让他起来。
白云峰白大佬只是心情不佳,今日一早出门前也没想要上街打架,没看黄历,没查风水。
展翔很紧张地站在萧羽边,两手握着他的肩膀,下意识地来来回回摩挲,从萧羽的发迹到后颈的小窝,又到锁骨,手指不安地抖动,抖落一肩的全是懊恼和愧疚。
“我没事,真没事,小伤口,很快就好的!”
“你好好歇着,睡一觉吧,也许能早点儿好。”展翔心烦意乱,拽过被子,三下两下就把萧羽裹成个粽子,抱在手里,却又不知所措。
尖锐的金属戳到粉红色的肉里,很疼,非常疼,萧羽咬着嘴,从牙里咝咝地抽气。羽球不同于足球橄榄球那些需要激烈碰撞的运动,一般不会受伤见血,却不曾想在场外挂了彩。
两个人同时焦心地问:“罗医,有没有伤到脉什么的啊?”
“你干什么啊?”
萧羽默默松了一口气,手不会废掉就好;自己一个爷们儿,这点子疼痛还能忍耐。他手掌心里一团血糊,自己都觉得惨不忍睹,干脆不要睹了,别过脸去,把脸孔埋进展翔前。展翔的手掌扶着他的肩膀和后颈,低声说:“对不起,对不起啊……”
东在最恰当的时机出现在群众最需要他的地方。唐少还穿着大短,趿拉着夹角拖鞋,跑得连呼带,满脸莫名惊诧:“哎呦喂,你们几个人这是在干嘛呢,怎么打起来了!这这这,都是抬不见低见的熟人,大家都是自己人,自己人,都把家伙放下,快别打啦!”
展翔赶忙说:“谢谢罗医!”
展二少心情更不佳,一看萧羽的手伤了,那一串鲜红鲜红的血,立时就把展翔眼底的白眼珠和黑眼珠一起染成了惊惧的血红色。
唐晓东在一旁连忙说:“罗医在队里呢,快去让罗医给包扎一下!”
他紧紧攥着萧羽的腰,捧着那一只手腕,急吼吼地说:“别乱动,手指别乱动,我送你去医院!”
萧羽声音微地说:“没事,就是一点儿小伤口,不用去医院的,没事……”
罗卫冷哼:“应该没有,骨和都没事,你的手指不是都动弹得好?就是把肉都划破了,你小子可要歇几天再拿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