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的感觉很奇妙，萧羽觉得自己竟然像个孩子，而展翔就是用这样一种极度包容和溺的目光注视他，静静地等他回――等待这个嬉笑欢脱的男孩在对手面前终于折腾够了，出尽了风，自然就会回到自己的怀抱。

“老子就坐在离你们俩最近的那个看台上，专门找了一个无论你们挑边挑在哪一块半场、都距离你们很近的座位，看得真清楚！……那个反拍的点杀，简直绝了！小羽打得真好，比你恢复之前打得还要好！”展爸爸的语速很快，声音爽朗，赞不绝口。

萧羽用手搓了搓由白转红的脸，心里灌了蜜似的得意，哎呦您怎么这样夸我呢，夸得我像牡丹花似的，有“老丈

“唔，伯父好！您最近好吗？”萧羽抿着嘴甜滋滋地叫人，点哈腰地给展爸爸鞠躬，对岳父大人态度十分谄媚，可惜手里没有提酒水和点心匣子。

球迷们推挤在通两侧，争先恐后伸出手来，想要和比赛的胜利者握手，哪怕只是摸一下两个帅气男孩的衣角。

一次因为赛场上过分招摇，而导致失分或是受伤，生怕浪费掉两个人这些日子每天在训练场上泼洒的汗水、付出的努力、酝酿的渴望。

“嘿嘿，我尽力了，是翔哥打得好，分都是他杀出来的嘛，我就是帮翔哥递球的！”

萧羽是在那一刻对自己的心意再一次确认，为什么在感情上如此依赖展翔，甚至不惜在对方面前一次又一次曝自己的彷徨和脆弱。一个打网前的球员，倚仗的就是背后的这一座山；羽总指挥在赛场上天不怕地不怕，怕就只怕电光火石之间蓦然回首，惊恐地发现，后的那个人不见了，没有了，背弃他了，抛下他一个人面对全世界的目光，孤承受雷霆闪电和风雨交加。

沾染汗水的衣料将两人的膛黏在一起，燃烧着热度的手指裹上肋骨和腰肢，把眼前的人牢牢抱在怀里，就好像握住腔里那两颗/动的心房，握住彼此最初心动时，那一丝回味甜美的青涩与纯真。

这辈子选择踏上这条艰难的路那一刻起，有一个人陪伴始终，自己永远不会在场上孤军作战！

就算不是为自己，也是为了那个像一座坚实可靠的山一样、不声不响站在自己后的人。

他扭着小屁一溜小跑钻过球网，跌进展翔的怀抱。

看台上人群涌动，像是涨的海水，扑涌向围栏挡板。

展翔竟然原地未动，微微地侧过看着他，眸子里笑。黑瞳仁最深闪动出蓄而细致的笑容，长焦镜都无法捕捉。那是只有萧羽能够辨别的属于两人之间的柔情蜜意。

这个人一直都在。

这个人永远都在。

萧羽展翔从长长短短一大堆炮筒和话筒丛中奋力突围，欢欢喜喜地奔向更衣室。两人在更衣室门口碰见了展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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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展翔不会的！

萧羽蓦然放开已经陷入呆滞状态的小成成，回过来。

展老板面带春风，伸手拍了拍他儿子的肩膀，大分视线却一直罩在萧羽脸上，左看右看，忍不住抚掌大加称赞：“小羽，打得好，这场球赢得痛快！老子真是好久没看过这么痛快的球了！”

萧羽的脸上涌出一阵红，愧疚的颜色中进欢喜，欢喜的神情中又透出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