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没有想过自己有天竟然要靠着这些行为才能活下来。但他确信没有这些他从前觉得厌烦的香气,他没办法过下去。
他找上了郑恺年。事实上他从陶君平离开的隔天就找上郑恺年,想要问陶君平的去。
「你自己拿给他吧。」
「他种的日日春。他一直想看它开花。可惜他没看到,但种子我收成了。麻烦你帮我交给他。期待接下来有更多的日日春能够开花给他看。」
让他最难忘记的还是陶君平角看着那日日春活过来时的笑容。
陶君平望着那日日春,皱着眉有些心疼,自言自语的声音很柔。「不知活不活得下来?」
郑恺年拿到凌云交过来的那个小瓶子,里全是黑黑的小颗粒时,整个不明所以。
「这是?」
随後又说起它全株都是毒,却又可以成抗癌的药材。这些他倒是都记得,记得很清楚。
「我不知。」郑恺年很有礼貌地看着他,却很冷淡。那表情几乎像是默默地在谴责他──是你把他赶走的,你又何苦来问我他在哪里。
陶君平和郑恺年的交情匪浅。他知,若真的陶君平会把行踪告诉谁,那恐怕也只有郑恺年了。
那人又给他喝了什麽纯?他家里还有那人留下来的一些,可是总觉得不够,害怕一下子就喝光了没了,再也没有那人的气味存在。有天在网路上逛着,隔天家里就多了很多瓶瓶罐罐,全是纯。他得这样才觉得似乎安心了些。就算他从前就是笑那人败家,每次都不经大脑思考就买了太多。
「它不想死呢,真强韧。真想看它开花,收成种子。过几个星期它应该就会开花了。好期待。」
郑恺年用那双清亮的眼凝视着凌云。「我说过我不知他在哪里。」又把那个瓶子还到他的手里。
。
他还是会去陶君平家晃晃,奢望着哪一天陶君平会提早回来,出现在这里。也因此知陶君平家的植物还有人在照料。後来他发现是郑恺年家的家事阿姨在帮忙照顾的,他特别注意的是日日春,那日日春长得很好,粉红色的花在风里微微摇曳着。
他发现了那株日日春长出了种子荚,他开始等待。终於,他收成了那些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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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陶君平很细心地照料那棵日日春,把浸水,竟然活了起来,过了两天就移到土盆里种,笑着对他说:
他得把自己的生活里搞得香气缭绕,才有办法睡着。那人睡前喜欢什麽样的香味?他试了好多种,总觉得没有办法更接近一点。恨起自己那时怎麽没有听得更清楚,全都当耳边风。
连油也是如此,他不晓得哪一天手一,那人公司里所有的油他一次全包了,多少钱他不晓得,那些都不重要,只担心缺货的那几款会不会刚好是那人最常用的?
陶君平很喜欢那盆日日春。那是陶君平前阵子有天走在路边捡回来的,不知是谁挖出来掉落在地上,被陶君平捡到带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枯萎了。
现在回看,原来都抵不过那人的一个笑。
他活过这样的年岁,有那样多原来就已深柢固的想法价值观,他也曾经以为那些很重要。
他看着那个瓶子,以及那些黑黑的种子。如此丰收,但因为没了那个笑容,竟然这般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