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出去看看植物?拍拍照片?」凌云知陶君平有计画要开课当讲师,需要教材照片,耐心地哄着,这才把人带了出门。
「我请了假。」
现在的陶君平和以前很不一样。不出门就算了,出了门也不愿意笑,跟人的距离变得很远。唯有看到花草植物很专注,在那个当下才会出久违的笑容。
现在陶君平变成这样,他内心很後悔。
「我不想去。」陶君平很倦地翻着书,像是抬起一手指都觉得累。
陶君平看着凌云,湛黑的眸光终於不像生病时那样无神,凌云却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麽。
「你还有病人,很多病人在等你。」
「你……」能不能不要用那麽冰冷的眼神看着我?凌云在内心无声地哀求着,却没有说出口。他没有资格。「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们还有别的医生可以看。」我却只有你一个人。
「没有。」陶君平摇摇,找到自己的手机,看了上面的日期。「是你帮我充电的?」
凌云索去找了陶君平摆在家里的花书来看,搞清了服用的方式之後,就定时喂陶君平吃花,这样多齐下,陶君平总算好了。否则凌云觉得他自己或许也到极限了,再看陶君平烧下去他真的会什麽都不就把陶君平送医。
他吃了下去,也在陶君平的下拍了四滴。
坦白说他没真的信过陶君平所谓的疗效,但吃下之後他竟然平静了下来,而陶君平没有多久之後烧就退了,再来就只剩断断续续的小烧。
虽然复原了,但这两三天的病却让陶君平瘦了一大圈,脸色苍白许多,神还是很差。住下来的凌云虽然没有陶君平对东京来得熟,却主动地扛下了所有的家事,包括打点餐食,不是出门吃或是自己煮,除此之外,他还会把陶君平拖出门散步。
「没关系了。」陶君平淡淡地说。「好几天了。你也来好几天了,应该要回去了吧?」
瓶急救花。
「谢谢。」终於好了的陶君平淡淡地跟凌云说。「不好意思麻烦你了。」他客气冷淡又有礼,生疏地像个陌生人一样。
末了,只见陶君平叹了口气。「算了,你要留多久就留多久吧。」
「我不想出门。」陶君平变得安静,相当乖巧温顺,整天都在家里念书,几乎是足不出。
凌云不能否认他之前曾经在内心希望过陶君平尽量不要出门,只对他笑,只是他的就好。
两人过去一起住在台北时,他很喜欢这样的时光。但此时他无法只是单纯的享受而不感觉
对人的笑容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过了。
「嗯。」凌云点了点。「我没有看。」
他甚至约过陶君平要不要去听歌,他知陶君平喜欢听歌。他们住麻布十番,离六本木很近,晚上能去的地方很多。
於是他选了张他从网路上买来,他觉得陶君平会喜欢的音乐放进音响,让音乐在整个空间动,也跟着看着他买来的书。
?s i mi sh u w u .com
「你先吃。」陶君平微微眼着眼看着他,又说。「下四滴……」
他望着陶君平,不知陶君平晓不晓得自己在说什麽。但他想,若是吃了能让陶君平觉得舒服,或是快点好起来,无论是哪一种,那麽就算此刻面前不是急救花而是毒药,他也会毫不考虑地吞下去。